見這官人對自己這麼恭敬,黃公子立馬端了起來:“你是何人?”
“小人五城兵馬司西城輪值副指揮使,趙田。”
官府來人了。
第一眼,葉呈東知道這事不好辦了。
第二眼,見到領頭的對這個黃公子的態度,葉呈東心裏“咯噔”一下。
京城不比地方,說二代到處都是也不為過,但這種一見麵就能被認出來的二代那可是有數的。
而且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怎麼說也得是正七品或者從七品,像個狗似的當眾舔一個人,足可見這人背後的力量之大。
鬆開黃公子,趁著官府的人進來對話黃公子的空檔,葉呈東溜到閆秋生身旁。
“孩子,闖禍啦,咱爺們惹不起呀。”閆秋生緊蹙著眉頭。
此刻閆秋生已經打開了葉呈東剛剛給他的包裹,裏麵的竹甲和常服他都看得明白,知道葉呈東是兒子的故交。
葉呈東本來還想快速解釋一下自己身份的,但看見包裹已經打開,索性幹脆直奔主題。
他一把拉住閆秋生的手腕,稍微用了用力,以示重要:“今日怕是躲不過去了,麻煩大伯去一趟驪文書院,找季博長,就說葉呈東有難。”
兩人正在竊竊私語,黃公子這邊就直接發難了:“就是他,朗朗乾坤,公然行凶,打傷府上家丁,還試圖挾持本公子,其罪當誅、其罪當誅。”
聞言,趙田吩咐左右:“還愣著幹什麼,拿下。”
“是。”
六個兵直接一擁而上。
普通的官兵入品的很少,葉呈東完全對付得了。
但奈何各個都穿著官衣,脫了官衣狗屁不是,但穿上官衣那就代表權力,葉呈東不敢造次。
他忙回頭:“大伯速去,晚了我命休矣。”
閆秋生做了一輩子買賣,這點小事處理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
他沒做聲,做出一副怕事躲事的樣子,官兵過來抓葉呈東他還往後躲了躲,側過頭去不敢看。
葉呈東被五花大綁,押了出去。
“人送去哪?”黃公子撣著身上的土。
“回黃公子的話,自然是押回五城兵馬司,”說話,趙田的眼珠轉了轉,“呃,五城兵馬司畢竟沒有司法審理之權限,黃公子覺得應該押去哪?”
“懂事,”黃公子滿足的拍了拍趙田的肩甲,然後一本正經的大聲道,“我這折扇少說也得七八百兩銀子,趙大人,去刑部吧,公子我要去喊冤。”
說完話,黃公子抬頭挺胸,趾高氣昂的出了閆家酒坊的小院。
一眾家丁跟在後麵,差役壓著葉呈東跟在最後。
“刑部?那還出得來嗎?”
“是啊,這孩子完啦,唉……”
“別說話、別說話。”
“……”
圍觀的街坊竊竊私語,敢怒不敢言。
……
京城西北角,驪文書院。
時值春季,湖光掠影、碧波蕩漾。
除了皇宮,這裏是京城裏最大的園子,但要真論麵積,這裏恐怕要比皇宮還要大。
這是文人學子清修求學的地方,也是皇子皇女經常出宮踏青的場所。
大驪朝最宏偉的建築也在此地,名曰淩雲頂,是數百年前驪文書院的前輩耗盡畢生文韻作畫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