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了臉,“蘇梅阿姨您真是越講越過分。”
她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讓我尷尬地想要鑽進地縫,還好此刻響起的門鈴將我解脫出來。
“大中午的,會是誰呢?”
蘇梅阿姨走向可視對講機,她看到影像,朝我狡黠地壞笑。
“誰啊?”我問。
不一會玄關裏馬上出現了來人,我看見那人時,有些吃驚。她是安娜,換了休閑的打扮,看不出來有沒有化妝,但是皮膚真是靚麗極了,她站在那裏,朝我們倆尷尬地點點頭。
“打擾了。”她說。
“安娜,你怎麼來了?”
蘇梅阿姨邀請她進到客廳,“她怎麼就不能來嘛?”
“噢,那倒不是。”
“是我邀請的,今天不是周六嘛,反正又沒上課。”
蘇梅阿姨朝我好笑地努努嘴。
“吃過了嗎?”
她問安娜。
安娜點點頭,“午飯很早就吃了。”
“那你們聊吧。”
蘇梅阿姨很快收拾掉餐桌上的剩菜殘羹,自顧自地忙去了。
留下我和安娜兩個人坐在客廳,一下子沒有話題,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還是她先開口問我,“今天有空嗎?”
“當然,有什麼安排?”
“也不是安排,就是想找你聊聊。”
“嗯,關於什麼呢?”
“嗯……”安娜考慮了一會,“這麼問你肯定會覺得奇怪,我是想說,你這兩天應該經曆過比較奇怪的事情吧,哦,當然,物理老師的死亡排除在外的話,我還想知道一些其他方麵的事。”
“其他方麵的事?”
“比如說,你有沒有收到比較奇怪的數字符號?”
“呃……”我震驚地看著她。
安娜見我吃驚的樣子,可能也覺得突然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一句較為唐突。她好像在考慮應該怎麼向我做出解釋。說實話,我確實有很多疑慮重重的地方,比方說,安娜怎麼就突然關注起我來了,還有遊子歌說她有喜歡的人,到底那個人是誰呢?
巨蟹座的屬性又讓我犯病,許多胡思亂想的東西滿腦子跑火車一樣淩亂飛過。
“葉文,葉文?”
“啊?”
我晃過神,才發現她在我走神的時間裏問了我什麼問題。
“不好意思,我因為在想其他一些事情,所以……”
“不要緊,我是問你,最近有麼有碰見什麼陌生人沒有?”
“陌生人?什麼意思?”
“就是忽然出現在生活裏,之前從來也沒見過的生人。”
“那倒沒有。”我答。
“哦。”安娜好似放心點點頭。
蘇梅阿姨給我們端來了咖啡,然後她從二樓自己的房間取來時常挎包,愛馬仕的商標明顯地很不要臉。我在想,女人還是都逃避不開多多少少的虛榮。
“你們好好聊,我就不陪你們嘍。”
蘇梅阿姨什麼時候已經畫好了妝容。
“聊到多晚都可以,我今晚大概很遲回家。”
蘇梅阿姨強調說,“我出去約會嘍。”
“什麼?晚飯怎麼辦?”
“已經在冰箱裏了,自己動手熱一熱。”
“好吧。”
“跟我出來一下。”
我跟著蘇梅阿姨走到院落,這裏住著花花草草,還有新近種下的麥苗,蘇梅阿姨平時總愛打理這些玩意兒。所以才說,她這個人真是讓人傷腦筋,根本說不通嘛,一個都市時尚女性,又是女科學家,還是園藝熱衷者?
蘇梅阿姨朝我笑笑,讓我覺得一陣背脊發涼。
“又不會吃了你。”
她往我手裏塞了一個什麼東西,我翻開一看,正麵的包裝上寫滿了日文,有種不妙的預感,反過來才知道,是隻避孕套。
“咦——”
我趕忙塞還回去給她,蘇梅阿姨一副老成的樣子,索性將那玩意兒直接塞入我的衣袋。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姨您真是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
蘇梅阿姨咧咧嘴壞笑,臨走還不忘回頭說,“加油。”
我杵在原地一陣驚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