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沉浮:晚清官場的圈子圈套(2)(1 / 3)

左宗棠在湖南省署曆時很久,雖無仕名,而實則做著巡撫的工作。湖南全省的政治、經濟、軍事都在左宗棠的計劃之中。當時有人甚至評說左宗棠“自刑名、錢穀、征兵、練勇與夫厘金、捐輸,無不布置井井,洞中機要”。駱秉章明知湖南省出了一個“左都禦史”,名聲遠超自己,但心中並無忌意,始終依為靠背,每遇公事則說:“問季高先生,公可亦可,公否亦否。”

左宗棠對太平天國運動懷著深仇大恨,一直想鎮壓之。他看到曾國藩編練湘軍與太平軍死戰到底,便利用自己可以駕馭湖南一省的力量,努力為湘軍提供餉項和兵源。當時兩湖也是兩軍交兵的要衝,經濟、財政都很困難,左宗棠瞄準為湘軍供餉的目標,開源節流、整頓吏治、改革稅收、裁汰冗吏、打擊中飽、收加厘金,把大批兵員、糧餉、船隻、槍炮、衣物,源源供給湘軍。曾國藩自然深知,湘軍能在前方支撐局麵,與湖南左宗棠的努力有著極大的關係,因此他一直極力保奏左宗棠,希望他能出仕,直接幫助自己經辦湘軍。

然而就在此時,左宗棠卻遇上了一樁案子,差一點丟了腦袋,幸賴曾、胡、駱等人維護,方免於難。原來永州鎮總兵樊燮,一日晉見駱秉章,左宗棠也坐在旁邊。

左宗棠素知此人為官貪墨,在整頓吏治時風聞他的貪汙行為,隻是國家正在用兵之際,沒有查處他。現在見到了樊燮,以左宗棠的為人,自然麵有不悅之色。而樊燮乃一武人,見左宗棠板著麵孔對他並不熱情,於是也不向這位“左師爺”問候,隻向駱秉章行禮。左宗棠本來就心有惱火,見他竟不理睬自己,於是質問道:“樊將軍進門不理睬,出門也不告別,是何道理!”

樊燮見左宗棠對他板著臉,心裏也有氣,認為一個無品無位的師爺,竟敢擺這麼大的架子。現在,他竟質問自己為何不向他行禮,於是火氣一來也大聲回答:“朝廷體製,哪一條有命官見師爺非要行禮的?”

左宗棠平日裏最恨別人笑他是幕僚而多年沒能混上個真銜實職。一聽樊燮之言,氣得火冒三丈,瞪著環眼衝向了樊燮,揮拳打了過去。此時,駱秉章一聲大喝,止住了左宗棠舉在半空中的拳頭,同時也將樊燮讓了出去。

樊燮受了左宗棠的嗬斥,咽不下這口氣,便到湖廣總督官文那裏去告了左宗棠的狀。以湖南布政使文格為首的一批官員,本來對左宗棠的一些改革做法就心存不滿,於是便趁機煽動。很快,官文便羅列了左宗棠的罪狀上奏給鹹豐皇帝,說左宗棠把持湖南,無視朝廷命官,獨斷專行,無惡不作,是東南數省出了名的“劣幕”。

鹹豐皇帝雖然了解過左宗棠的一些情況,但畢竟所見不實,現在湖廣總督具折告發他這麼多罪行,鹹豐認為如果不是實情,也不會驚動官文,更不會因為一個幕僚而告到朝廷這裏來。於是,他親批此案,並讓在武昌主持鄉試的考官錢寶青查辦,如果確有官文奏折上的實情,即把左宗棠就地正法。

諭旨頒到武昌,胡林翼連忙通知曾國藩、駱秉章,設法拯救左宗棠。於是,他們一麵寫保折,一麵請王運、郭嵩燾在京活動。這時,王運正在肅順家裏做家庭教師,郭嵩燾正在南書房供職。王運向肅順求情,並說官文所言皆非事實,左宗棠是一位難得的人才。肅順對左宗棠的情況很熟悉,也有意提拔他,但礙著官文的麵子,皇帝已發了諭旨,不能直接過問。肅順示意王運:讓人向皇帝保奏左宗棠,他從中說情。

於是,保奏左宗棠的折子猶如深秋裏的落葉,片片飛向京師,落入皇帝之手。奏折中最生動的一句話是:“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鹹豐帝接到兩湖紛紛寄來的奏折,知道此事沒那麼簡單;再加上肅順從中說情,才沒治左宗棠之罪。

在官場辦事,是要非常小心謹慎的。像左宗棠這樣耿直而又自傲的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得罪人。如果得罪的是君子還好一些,一旦得罪了小人,就難免會招來橫禍。在官場裏,類似於這樣的爭鬥,天天都在發生。如果你想在仕途上發達,就一定要學會見招拆招,化解各種危險和中傷。

2.暗箭傷人的事,在官場裏很常見

在官場裏最常見的“流血事件”,就是暗箭傷人。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官場裏,不練習練習“淩波微步”,還真說不好哪一天就被暗箭射傷了。

據史料記載,曾國藩在沙河、賈魯河一線“剿撚”不利,馬上便引來了言官的群起攻擊,皇上的嚴責之旨也隨之劈頭蓋臉地壓過來。老於政治鬥爭的曾國藩明知其中另有原因,亦知這次劫數難逃。剛開始時他曾迷惘不知,但很快他就明白:這是滿漢矛盾的風浪再起,其導火線是曾國荃不識時務,中了湖廣總督官文的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