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綠化度似乎比記憶中的地球要高很多,走出拍攝場地的大門,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

陽光熾熱烘烤大地,空氣中的微風都帶著暖人的氣息,馬路上人來人往,有車輛穿梭而過,一眼看上去似乎與記憶中的地球一般無二。

有破空聲自頭頂傳來,楚臻秋抬頭看了看天空。

嗯?

起猛了,怎麼好像看見高達了。

隻見一位中年模樣的青衣男子負手而立,十分帥氣的踏著柄閃著幽光的黑鐵長劍,在幾十米的高度破空而過,兩架高達閃著紅光跟隨其後,刺耳的聲音開始回蕩。

警告,警告,市區禁止飛行,請立即下落,否則後果自負!

警告,警告,市區禁止飛行,請立即下落,否則後果自負!

……

這麼刺激?

楚臻秋環視一圈,發現大部分人仍舊有說有笑的進行著自己的事情,隻有少數人抬頭看了看,但也並沒有表示出太多的興趣,看來這種高達追逐戰也是這個世界的日常。

那這世界的成分有點複雜啊。

楚臻秋還想再觀察一番,卻感覺剛剛那陣莫名的眩暈感越發強烈,他似乎需要休息,然而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更何談找一個安全的落腳的地方。

想到這裏,楚臻秋掏了掏自己的衣兜,這世界跟地球如此相似,不至於沒有手機錢包等物品吧。

果然,掏了半天,兜裏幹幹淨淨的啥都沒有。

沒辦法,楚臻秋隻好強忍著眩暈,沿著馬路一路向前,希望能找到類似於公園座椅那種可以短暫休息的地方,或者是公共廁所也行。

中午的陽光分外熾熱,路邊的樹葉都耷拉下腦袋,溫熱的風掠過豐茂的草木,帶來陣陣醉人的泥草花香。

真奇妙啊,兩個小時以前他還在地球的冬日裏瑟瑟發抖,兩個小時以後的自己快被這個世界夏日的太陽曬成魚幹。

楚臻秋開始胡思亂想。

上賽季噩夢開局艱難發育卻還是半路夭折,這賽季剛開幾個小時仍未摸清開局感覺又要涼涼,果然大部分遊戲的開荒階段才是最難的。

楚臻秋在路麵找了一棵順眼的大樹斜靠著休息,他的意識逐漸混沌,眼前開始出現重影,隱約中他又聽到了時鍾指針滴答轉動的聲音。

楚臻秋!

楚臻秋!!

誰在呼喚我?

隱約中,楚臻秋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自己麵前,TA是誰,TA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楚臻秋一頭栽了過去。

意識墮入深邃的幽海,流星劃過寂寥的夜空,滴滴答答的指針清晰入耳,楚臻秋聽到了有人按下了相機的快門。

於是一張照片出現在了混沌的星海中,那是一個跟楚臻秋模樣極其相似的小男孩,他呆呆的與照片外的楚臻秋對望著。

繼而寂靜的空間中有了聲音在回蕩,雞鳴犬吠,車馬轟鳴,汽笛的聲音由遠而近,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歡笑,有人在引吭高歌,有人在醉酒肆意……

密集且清晰的快門聲音響起,那張照片仿佛被賦予靈魂,它如幻燈片一般快速閃動,照片上的小男孩開始成長。

他奮力的向前奔跑著,他在哭,他在笑,他撲在父母的懷中撒嬌,他跪在空蕩的衣冠塚前流淚,有人嗬護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人粗暴的將他推搡在地,有人對他笑如春風,有人對他冷嘲如冰……

直到有一個小女孩將他抱在懷中。

她叫楚懷柔。

那些照片化成一道道記憶的涓流,最終彙聚成一條粗獷的大江,簡單粗暴的填充進了楚臻秋的腦海中。

沒有想象中的劇痛襲來,一切仿佛潤物細無聲。

“我是楚臻秋,原來我還有一個姐姐。”

楚臻秋還未睜開眼睛,便覺一陣陌生但好聞的幽香湧入鼻腔。

“楚臻秋,你……你沒事吧,你醒醒!”

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芒有點眼熟,他躺在冰涼的草地上,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孩被他撲倒在地。

臥槽!

楚臻秋猛然心頭一跳,生而為人二十餘載,他是第一次距離一個女孩子這麼近。

女孩子留著一頭堪堪沒過耳垂的清爽短發,帶著羞惱的紅撲撲的臉蛋極其誘人,她身著一套藍白相間的寬鬆的運動服,雖看不清其匿藏其中的具體的曲線,但此刻彼此緊貼在一起的身體還是依據觸感聯合大腦精準的模擬出溝壑。

糟了!

楚臻秋心中一怔。

孩子的名字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