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子沒料到他會這樣心直口快,目瞪口呆。
殷緣回頭,看著玻璃窗外柔和的暖陽,眉間的愁意尚未驅散,看著滑進大奔的那個西裝革履的優質男人,她精神有些恍惚,似乎不太相信這個世上居然還有對感情寧缺毋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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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館出來,背著褐色的斜挎包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今年考了研,如今也麵了試,隻等下個學期去報到,工作暫時不需要找,她也有在做兼職,她是學建築的,一年到頭也畫不了幾幅畫,有任務就接,這個兼職也做的輕鬆,現在主要任務是寫論文。若不是家裏發生爸爸那樣的事情,她近段時間完全可以過一段肆意自由的日子。
天氣非常棒,四月的湖麵如一麵鏡子,倒映著陽光,偶爾風過,吹起層層金色的波浪,宛如五月裏田野間翻湧著的金黃麥浪。
殷緣坐在公園的石椅上,拿出手機繼續call她爸。那頭的手機早就關機了,她在語音信箱留了言。
她打了個電話給她的未婚夫劉昱楓。
身邊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寶石藍的矢車菊如地毯一般鋪向遠方,劉昱楓正在美國德克薩斯州的埃利斯縣,手持單反的他將相機掛在了胸前,手捧著女孩兒光滑漂亮的臉頰,此刻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漂亮的女孩兒,他麵前站著的是個穿著民族風的漂亮女人,黑緞似的柔軟長發,尖尖的瓜子臉,眼睛很大,身段很苗條,手指修長,像個芭比,她是學藝術的,叫趙靜言,是殷緣的朋友。“靜言,這次回去,我就和殷緣取消婚約。這輩子我都不會辜負你的。”
趙靜言那如星子般的眼睛眨了眨,眼含微笑,相識兩年,她見證了這個男人的成長,他真的變的不一樣了,她看著他由一個沒主意的男人變成了男子漢,至少,是她心目中的男子漢。一個女人如果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語,那就是傻瓜,可惜趙靜言就是那個傻子。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刻的靜謐,劉昱楓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跳躍著:桃花。
他猶豫著接通了,“桃花,你找我什麼事兒?”
“你在哪?”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急迫也有幾分無助,劉昱楓不無諷刺的想,他肯定想多了,這個女人那麼強悍,她怎麼會有急迫無助的時候呢?“我在美國,你找我有事嗎?”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劉昱楓幾乎脫口而出的“明天”在看到那個柔弱的女人時哽在了喉嚨,他頓了頓,“後天,或許更久。”
趙靜言朝他搖了搖頭,嘴唇微動,然而眼底卻掩飾不了她的歡欣,看著他掛了電話,她開口:“阿楓,我們不該對她。她把我當姐妹,我卻暗地裏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我這麼不知足,遲早有一天,我會遭天打雷劈的。”
眼底又增了幾分愁怨。殷緣是什麼樣的個性她清楚,那根本就是個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女人。殷緣要是知道自己和她的未婚夫有一腿,接下來的日子隻怕會天翻地覆。她毫不懷疑殷緣的戰鬥力。
“這樣啊,那算了。”殷緣失望的把手機扔進包裏。
提了包,往家走去,與其在外麵無意義的掙紮彷徨,還不如回去開導了她的媽媽。
路過一家旅行社,門口貼著一張碩大的旅遊海報,她走過去了,又退兩步走回來。仔細的看了旅遊點和報價,四川西藏青海半月遊,價目表上的報價也挺合算。
她拿出錢包數了數現金,錢不夠,進入旅行社谘詢了一番。又去銀行取了錢。
這幾年她爸爸賺了不少錢,給她們姐妹的零花錢數目非常可觀,加上她這兩年做的兼職,她□□裏的數目讓她吃驚。
去旅行社交了錢,旅行社的工作人員告訴她大後天上午九點務必到達機場。
因為沒和她媽媽商量,她媽媽一聽她要她出去旅遊,她就又變的歇斯底裏:“你爸爸的事還沒解決,你就讓我離開?殷緣你安的什麼心?我知道了,你和你爸爸串通好了,好啊,原來你也讚同別人給你生弟弟……”
一聽她媽媽說這個,她就非常頭痛,她媽媽是個很好的女人,但在這件事上,她為何一直就拎不清呢?
“媽,我知道你很痛苦,你以為發生這樣的事我就好受嗎?我會和爸爸串通?我會讚同別人給我生小弟弟?你說這樣的話,就不怕傷了我的心嗎?
媽,你就去散散心,把自己放寬心,家裏萬事還有我呢,我給你找爸爸,等你回來,我給你一個交代。”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能找到她爸爸的把握。不過隻要人還活著,她就不信找不到人了。
周芳走了,她隨即打了個電話給當地公安局,立了案,事情一做完,殷緣終於清淨了下來,隨後她便發現她那已經回國的未婚夫行止詭秘,起了疑心,跟蹤兩日,竟發現他和靜言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