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正發愁沒熱鬧可看,聽罷,立即歡欣雀躍,連連稱好。
蕭默成轉身走到巨石下,看著李金枝和金錯刀,道“二位,下來吧,若是不能自證清白,也莫怪我蕭默成不客氣了。”
“自證什麼清白?”李金枝冷冷道。
蕭默成冷哼一聲,心道:今日若不是霍國公主在此,我老蕭會如此待你?他日若是犯到我的手上,定讓你皮開肉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李金枝今日心急逞了一時的口快,卻不料給日後埋下了個地雷。
話說這蕭默成也確實是個小人,幾十年後,李金枝等人出逃蜀中的途中,差點兒被這蕭默成弄死。而這霍國公主也是倒黴,被蕭默成抓到送給了安祿山,最後落得個剖心之死。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就在二人冷冷對視,相持不下之時,一個肥頭大耳,肚子超大,袒胸露乳的老和尚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哎呀,這要自證清白,又有何難,我來,我來。”胖和尚連拍幾下肚皮,道。
“你是何人?”蕭默成看著胖和尚,困惑道。
“我,和尚啊。”老和尚笑道。
大唐素來敬仰佛教徒,因此蕭默成當著眾人的麵也不敢太過難為這老和尚,便道“你有何法證明平康坊的清白?”
老和尚嬉笑著走到那個趴在地上的女屍身邊,道“我們看這具女屍,趴在地上,而匕首又是紮在她的身後,說明襲擊她的人應當在她的身體後方。而這樣的匕首若不是江湖中人,很難投擲出十五米之外。而當時這個女人距離圍觀百姓有十米的距離,說明投擲匕首的人應該在人群或人群之外。”
“我們看匕首紮的深度。”老和尚一把將那匕首從女人的後背拔了出來,展示給眾人,道“此匕首穿透後背,深入胸腔。若是一般人等,如何來得這樣的力道?因此殺了這名婦人的人,絕非一般人等。”
老和尚看了看眾人,道“此人既然不是尋常百姓,為何要殺這樣一個婦人?而這婦人先起是來這裏尋所謂的公道。既然平康坊當場為這女人潔麵,重新做了麵膜,將這女人展現了新容貌,就證明這麵膜沒有問題,也就證明之前這婦人說的是假話或昏話。平康坊是絕無當場殺人的動機,那就隻有一人有此歹心,也間接證明這婦人說的是假話,說明這婦人是受人雇傭來此挑釁的。那殺她之人自然是要滅口,怕她說出實情。如我沒有猜錯,那個去告官的人才是官爺需要好好徹查的人。看看這幕後主使是何人。”
眾人聞聽此言,紛紛稱是。
“這就是看平康坊發財了,找事兒啊。”有人道。
“平康坊看來是得罪小人了。”
“這女人死得活該啊,誰叫她著了歹人的道了。”
“我看這女人就是奇怪,哪裏有人會有那麼多皮屑?那臉上的皮屑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蕭默成聽到眾人如是說,臉上自然掛不住。回頭道“李金枝,今日有霍國公主在此,我蕭某也不能造次。既然老和尚也證明了人不可能是你們殺的。那你自然脫了幹係。但,這洛水河鄰近宮廷,這裏又是我大唐儒生們詠詩誦詞的地方,限你速速帶人離開此地,今後不許來此攪擾,破壞了洛水河兩岸的景致,讓來我大唐的各國使節和商賈嘲笑了去。”
李金枝從巨石上跳下,沒有理會蕭默成,而是徑直走到霍國公主麵前,深深施禮道“金枝謝公主殿下。”
霍國公主微微笑道“快快請起。我也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若是金枝姑娘出事,我大唐可能就少了個人間神廚,這樣的大事,我怎麼敢耽擱。”
“人間神廚?”李金枝困惑道。
“我本一婦人,不該插手這官府的公務。好了,我也該走了。”霍國公主轉身朝人群外走去,百姓們自然的分開一條通道來。
“公主殿下。”李金枝還想說什麼。
“金枝姑娘好自為之,沐語公子也請自重。”霍國公主頭也不回的走到轎子旁。
李金枝大吃一驚。金錯刀的身子也明顯一震。
……
蕭默成帶著隊伍走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老和尚,剛才真是多虧了你啊。謝謝啊。”李金枝衝老和尚抱拳道。
“哎呀,有人真是缺德啊,郎情妾意啊。完全是見色忘友啊。”老和尚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