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深吸一口氣,筆下走蛇,迅速在卷軸內畫了一片竹林,竹林邊上有一座石橋,石橋上人來人往,偶爾三五成群拎著酒壺的人往酒家跑去。
畫好,吹幹,吳冉正要炫耀一番時,月泉讓秀澈去拿畫,秀澈得令,從屋中櫃子內拿出一副畫遞給吳冉,吳冉放在案桌攤平震驚看著畫,畫內有一條清清小溪,小橋邊有青翠的竹林,竹林深處有個“酒”字的幌簾在迎風招展,看到這個吳冉不服輸的心頓時心服口服,他低著頭說“我輸了”
說完,抽出旁邊一張紙張上寫個欠條按個手印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驕傲的秀澈看到吳冉這幅模樣感覺很內疚,她拿起紙條追了去說“給你,我家小姐並非你想的那種人。”
說完轉身來到月泉身邊,吳冉看著手中的紙條此刻心情複雜,頓了頓許久行個禮就離開,看著吳冉離開的背影,月泉覺得,也許真有好消息。
吳冉一走,秀澈好像丟了魂的人,呆呆看著手中的針線,月泉歎息走到秀澈身邊問“怎麼了?”
秀澈呆呆的說“小姐,狗牙以前不是這樣的。”
月泉撫摸秀澈的頭說“人會變不是嗎?你覺得他哪裏變了?”
“狗牙以前很喜歡到處搗亂,可他從不欺負弱小的人,今天我感覺他變了個人似得。”
月泉端起茶杯淡淡的說“他並不是變了個人,而是被虛有的頭銜戴著飄飄然了。”
“小姐什麼意思?”
“她是靈機老者的徒弟,巴結奉承的無處不在,聽多了他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更何況麵對的是身在紅院的我,更不需要以禮相待了,不過他悟性不錯。”
“這話怎麼說?”
“最後的行禮代表他還沒愚昧到骨子裏。”
“小姐,我變得很多嗎?為什麼狗牙認不出我?”
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吳冉既然記得他叫狗牙的事情,應該沒有失憶,那他為什麼記不得秀澈。
“秀澈,狗牙以前叫你做什麼名字?”
秀澈摸摸頭好笑的說“漢子”
噗嗤一聲和碰一聲,抿在嘴裏的水猛地噴了出來,嗆得月泉直咳嗽,站在旁邊的假秀清連忙給秀澈拍拍背“你,你說,他叫你做什麼?”
“漢子”
“你以前是不是都是穿男裝?”
秀澈不好意思的點頭“娘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是女兒身,沒必要有新衣服,我都是穿我哥的衣服。“
月泉擦擦汗繼續問“你以前是不是經常不洗臉。”
秀澈誒了一聲詫異問“小姐,你怎麼知道?娘說,我沒資格擁有熱水,我隻能去溪邊洗澡,特別是天太冷了我好長時間才洗一次。”
頓時月泉明白了,難怪吳冉認不出秀澈來,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和一個幹淨清爽的侍女,他能認出就怪了。同時也理解站在玄關屏風邊上的吳冉此時此刻的心情,從小一起玩的小弟既然是女娃,而且長得還不算差的女娃,這心裏陰影麵積是多大啊!
“出來吧!聽夠了沒有。”
頹廢從屏風後走出的吳冉定定看著秀澈,她就是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麵的跟屁蟲,那個髒兮兮傻嗬嗬的漢子?不,他不相信,可認真再瞧瞧,越看越像,特別是那顆好吃痣,她娘就是嫌棄她有顆好吃痣而經常讓她吃不飽餓肚子,瘦幹幹的,髒兮兮,外加經常鼻涕掛著惡心來不及誰還會去認真看她。
如今女大十八變,真的越變越好看,不知怎麼麵對曾經有點看不起的假小子,他臉越來越燙,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回來撿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