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清來到鬆鶴院,給柳老夫人請安。
柳老夫人這次沒有說免禮,臉色慍怒看向她。
柳月清直起身,站在下首,任由她打量審視。
柳老夫人道:
“你就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嗎?”
柳月清擺擺手,示意在場伺候的人都退下。
仆從們看向許嬤嬤,
許嬤嬤看向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微微頷首,許嬤嬤就帶人退下。
柳月清道:
“老夫人想要知道什麼,孫兒可以說,不過也請老夫人記著您在柳家生活了大半輩子,您的血脈繼承人也在繼承延續著柳家。”
柳老夫人雙手緊緊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她道:
“你表兄對柳家素來都是感激的,逢年過節都來拜見我,你為何覺得帶著柳家血脈的人不能走進官場?”
柳月清淡淡地瞥一眼柳老夫人的動作,收回目光直視柳老夫人的眸子道:
“老夫人,您知道柳家富貴,但您知道要守住柳家的富貴,需要什麼嗎?
您這麼多年安然過日子,是不是忘記風雨飄搖的柳家處境?
若是不希望這人走進官場,我爹能去請有名大儒教導三姑奶奶的兒子?
您自己想想,是什麼樣的情況,柳家才能放棄這個花費柳家心思培養出來的人?”
柳月清一連好幾個問,讓柳老夫人啞然。
柳老夫人無法相信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是白眼狼。
柳月清道:
“老夫人,孫兒不知道您為何冷漠對待一直盡心盡力保護你安然過日子的父親,
孫兒也不知道您為何偏心一個隻會嘴上會說,實際啥都不會為你做什麼的一雙兒女,
父親都不計較這些,孫兒也不會計較,
但是這一切前提都在於不能動柳家的利益。
三房同許家的婚事從今往後孫兒不會插手,要不要繼續就看老夫人您和三房的意思,
孫兒還要去見見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孫兒就不打擾老夫人休息了。”
晚宴擺設在後院花廳裏,裴氏他們都到了的,都在等柳月清的到來。
就這這段時間,兩位姑奶奶就同裴氏說了說話,話裏話外呢,都帶著打聽家裏情況的意思。
裴氏就將擺在明麵上的說了說,讓他們知道家裏分家了的,大姑奶奶想要二房那邊住下也是可以的,她已經讓人去通知二房了。
二房是庶出,二老爺同大姑奶奶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大姑奶奶去見自己的親弟弟,去那邊住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很明顯吧,二房能給大姑奶奶帶來的利益不大,她沒有打算去二房住的意思,隻說明兒帶著兩閨女去拜訪二房。
裴氏聽後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沉默了下來,聽二姑奶奶這個揪著問題不放的人繼續同大姑奶奶說著話,想要大姑奶奶帶著兩閨女去二房。
本來呢,裴氏還以為兩人會是聯盟,現在說反目就反目,這是挺讓她咋舌的。
難道這就是柳月清說的,沒有永遠的敵人,但凡有利益牽扯都可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