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李財和春桃看他如刀子般森冷目光,李暮安雙拳緊握,抬眸仰視著柳月清,毫不猶豫又非常堅定道:
“我想跟你走,當奴才都成!”
柳月清淡淡輕嗯一聲,隔著馬車向馬車裏的人吩咐道:
“初春將這孩子帶上馬車,換身暖和的衣服。”
馬車裏的初春聽到命令,趕緊放下賬目,從馬車下來,掃了一眼議論她漂亮容顏又好命的村民,走到李暮安身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公子請跟我走吧!”
李暮安發覺李財的目光,他選擇不搭理。
上輩子這個父親拋棄他,這輩子該是他拋棄這個父親了。
隨著初春上車,馬車外邊看著很簡樸,內裏很寬敞也奢華,李暮安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是第一次處於這樣的環境,非常局促無措,
初春像是沒有看到,去將柳月清的厚外衣服和厚靴從木箱中扒拉出來,遞給他,溫柔地對李暮安道:
“換上吧,暖和些。
家主出門巡商鋪,路過此地,知你在此地生活,特意來看你的。
誰知你日子過得並不好,
那陽奉陰違的奴仆,家主會處置給你一個交代的。
待會家主還要帶著你處理你家的事情。
你別擔心,你母親人很好,等你去柳家見到她,她會對你很好的。”
李暮安愣了愣,半信半疑。
畢竟村裏都說他母親嫌貧愛富,拋夫棄子。
聽到外邊嘈雜的寒暄聲,李暮安回神,發現馬車裏就剩下他一人和放在小桌上的男款新衣服。
李暮安換好衣服,初春再次出現,見他穿得寬敞,拿出針線為他快速固定一下,使得衣服不合身也不會鬆鬆垮垮的。
李暮安再次從馬車下來,
柳月清拒絕同李氏一族族長寒暄,也拒絕去李家做客喝茶,就站在春寒料峭中,朝李暮安招招手。
待人走到她身邊,柳月清拉住李暮安的手,跟眾人非常鄭重道:
“今兒給各位介紹一下,他李暮安的母親裴氏是我柳月清的繼母,他李暮安也就是我的弟弟。
一個能在昌河府柳氏當宗婦的女人,還能得到柳家上下尊敬的主母,
大家覺得她是大家口中那麼不堪的人嗎?”
村民議論紛紛。
很多人將目光投向如今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春桃和站在她身邊的李財。
平日都是他們夫妻對外說裴氏如何如何不堪。
春桃欲言又止。
她是李家妻,
可父母奴籍還在柳家,她如今什麼都不敢多言,唯恐連累家人。
春桃看向李財,想要他出麵說說話。
李財慫包膽小怕事。
見柳月清舉手投足都是端方溫潤的清貴氣質,與他相差甚遠,他哪敢上前造次。
現在他心裏就巴望著柳月清不要因他虧待李暮安這個兒子問罪他。
柳月清聽著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冷著臉,冷聲道:
“過去李家是個什麼情況,大家想必很清楚。
這些年李家過什麼日子,大家也很清楚。
兩廂比較,大家是聰明人,很容易就能發現一個我柳家放出來的爬床丫鬟能帶來讓李家人過好日子的好處?”
一個爬床丫鬟,村民們即便再無知都能清楚要麼被收房要麼就是不能落得好的,
現在春桃能嫁給平頭百姓,不被發賣,全須全尾活著完全就是主家開恩了,
哪有主家還會願意每年讓本就是家仆的家人給她送東西?!
村民們對春桃指指點點的同時也沒有落下李財,說他是個忘恩負義之徒。
在非議中,柳月清低頭看向李暮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