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飛柏槍出如龍,長槍急刺,閃耀在槍身上的光華如同點點繁星一般,點綴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中。
任天翔絲毫無懼,淩空翻身而進,他右手急舞,以快打快,,決絕劍勢決絕而出。
劍來槍往,殘影漫天、靈力激蕩,天空中的雲霧和呼嘯的北風都因這兩人的比鬥而消散,這番比鬥,不帶絲毫花哨,也討不了任何巧。
北寒門敢以一人一劍、一師一徒之力獨抗鬼界三千年,自然有其資本所在,冰天雪地,正是純陰元嬰的主場,而北寒門更是其主場中的主場,在這裏,因為地脈以及環境的原因,純陰元嬰的實力將提升三成有餘,更何況,任天翔身上有萬年玄冰甲在,整體實力提升超過一半。
劍本來就比長槍要快,更何況是任天翔的劍?鍾飛柏本來就不見得比任天翔強幾分,更何況是這種情況?
槍飛,劍刺,血流如注。
鍾飛柏按壓著傷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再沒有了往日的自信和風度。他扭頭對身後已經看傻的眾人焦急喝道:“你們還不來幫忙?”
剩餘六人醒悟過來,一擁而上,各色毫光四溢,頗具聲勢,隻不過,在下一個瞬間,一切的光輝全部被爆發而出冰藍之色掩蓋,所有的靈兵全部被天舞劍鎮壓。
眾人越發驚懼,應龍榜上對於任天翔的評價是二十九重天巔峰境界,可任天翔先是力克三十重天的鍾飛柏,又是一劍鎮壓眾人,這哪裏是二十九重天修士能夠做到的?
“除了鍾飛柏和孟龍外,其餘人立刻給我滾,不要再讓我在冰原上看到你們!”任天翔突然開口說道,語氣冷漠至極,雙眼更是連看都不看眾人,隻是冷冷地盯著鍾飛柏,氤氳的冰藍色靈氣在他身邊流轉,氣勢強盛異常,手中的天舞劍遙指已然受傷的鍾飛柏,殺意盎然。
眾人一愣,繼而醒悟過來——任天翔這是在放他們一條生路。此時剩餘的七人為:鍾飛柏、孟龍、錢副將、雲亦飛、慕容鳴風以及後兩人的兩名侍從,他們麵麵相覷,心中一陣思索。
雲亦飛和慕容鳴風相互對望一眼,有些不知所措,雲家和慕容家雖都是修真世家,但這兩人卻都像商人多過像修士,即便是慕容鳴風這個修為已突破第三界天的高手,也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兩人都是商人,自然也會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是留下來和已受重傷的鍾飛柏一同對戰強大的任天翔,以謀取北寒門中的心法、靈兵;還是就此作罷,保住性命?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兩人對任天翔行了一禮,說了聲:“多謝任掌門不殺之恩。”便帶著兩名侍衛,灰溜溜地向遠方禦劍而去,對身後鍾飛柏的喝罵聲充耳不聞。
任天翔本不好殺,但孟龍曾經擅闖北寒門,甚至打擾了列為祖師的清靜,這就是任天翔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了,而孟龍的身後,自然便是鍾飛柏,況且這兩人擺明是要來取他性命的,他又如何會放這兩人回去?
鍾飛柏冷冷地看著雲亦飛四人,但並未阻攔四人離去,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一手按壓著傷口,一手持槍,就在這時,那留下的錢副將卻緩步走到他身旁,和他並肩而立,兩人相互對望一眼,鍾飛柏歎道:“兄弟,大勢已去,你還是走吧,何苦跟我陪葬?”
錢副將隻是搖搖頭,並未說什麼。
“好,那今日,就讓你我兄弟再次並肩戰鬥!”
“願隨城主死戰!”
任天翔劍眉微挑,他雖冷漠,卻非無情,甚至在這一瞬間,他萌生了放對方離去的念頭,但這也僅僅是一個念頭而已,北寒門是他的一切,也是他絕對不容侵犯的底線,他放雲亦飛等隱患離去,已是他最大的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