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叫她MISS。張,但她的真名張輕羽卻鮮有人知道。
張輕羽在校期間是學校的學習尖子,在W醫科大學的專業明明是神經精神病,但她同學發現,張輕羽的人體解剖也優秀得可怕。
她時常會在無人的時候,偷偷跑進解剖教室,研究那些被挖空內髒的屍體。她喜歡撫摸屍體的感覺,喜歡用尖銳的解剖刀狠狠刺入它們僵硬的皮膚,然後“滋啦”劃開一道暗紅的傷口。沒有鮮血流出,因為它們已經死掉很久了,血小板凝固乃至腐爛。
在解剖從林藍肚子裏打掉的小孩也是如此。
那個“孩子”隻有一個月,甚至看不清手腳,孩子依依稀稀分明它在蜷縮的輪廓。張輕羽帶著迷戀的眼神欣賞麵前人形血塊,久而久之,她不禁想起那個叫林藍的女孩,眼神猶豫天真,卻隱約藏著一絲可怕。
張輕羽取了一點嬰孩皮上細胞,用來做DNA檢測。胚胎是新鮮的,一個小時前剛剛從林藍的身體裏流出來。
據說,廣東人有吃嬰孩的滋補陋習,張輕羽對此不以為然。覺得人無論怎樣滋補,到最後還是要死的;況且那麼新鮮的解剖對象,用來吃太可惜了。她隔著一次性手套,細細撫摸著胚胎的光滑紋理。
如果不是那一年,替林洛凡治好憂鬱症,她也不可能成為林洛凡的私人醫生,也不可能有錢擁有那麼設施齊全先進的一坐私人診所。僅僅每天的病人住院費,就足夠她買一輛小轎車。
所以,她很感激林洛凡,甚至有一段時間,張輕羽暗戀著林洛凡英俊修長的外表,並且崇拜他在商場上的利落手段。
但當她發現林洛凡被一個穿著妖嬈的男人跌跌撞撞扶進酒店的時候,她的心驟然涼掉一截。
——原來他是喜歡男人的。
張輕羽自問自答。難怪那麼多年他都沒有娶老婆,原來好的是這口。
從此以後,張輕羽又恢複了本我色彩,專心研究她迷戀的屍體。
“啪嗒。”
胚胎細胞被溶解在溶液,用溶菌酶去細胞壁,清脆的水聲。再加入表麵活性劑,用乙酸鍋使DNA、RNA及蛋白質沉澱,沉澱物加入TE緩衝液。並放在超速離心器中高速旋轉起來,去掉了一些DNA斷片。
另一組頭發的DNA也是如此。
結果證明,林藍從來的標本和胚胎DNA99。9%吻合。
張輕羽看著打印出來的檢查報告,在想:這個孩子到底會是誰?那個叫林藍的女孩為什麼要這麼神秘讓自己查DNA呢?而且三番四次前來索要報告,明顯這個結果對她很重要。
林洛凡對林藍的曖昧眼神在張輕羽的腦中炸開。
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忽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難道林藍給她的頭發是屬於林洛凡的?
張輕羽翻出林洛凡以往的血液樣本,又做了一次DNA測試,結果,是吻合。
——原來是這樣。
她緩緩揚起一個神秘的笑,將檢驗報告私藏起來。
張輕羽又想起林藍柔傷的眼睛,她也曾經憐憫地看著這個女孩兒,覺得她很可憐。曾經發高燒快要死掉,後來又被父親強製打掉孩子,而更慘烈的是,她懷的居然是她父親的。這可是亂倫啊。
林藍那麼急著想要DNA的檢查報告,應該是想擺脫林洛凡吧。
可惜的是,林洛凡是她的衣食父母,給予她財富,創造了一切給她,她怎麼能無情無義反過來告發他呢?雖然張輕羽很同情林藍的遭遇,但同情值多少錢?
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直到有一天,一個帶墨鏡的男人出現在張輕羽的樓下。張輕羽眯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全身高級定製不說,連抽的香煙也是價格不菲的。
“請問你找我有事麼?”張輕羽問。
“我知道你是林洛凡的私人醫生。”那個男人說。並做了一個進屋的手勢,“外麵談話不方麵,裏麵說好嗎?”
張輕羽極優雅地微笑點頭。
“林洛凡先生一個月給您多少工資?”男人開門見山說道。
張輕羽微笑了,“這好像是個人隱私,再者也和您沒有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能出雙倍的價錢給你。”男人笑了。張輕羽想了想,說:“林先生是我的再生父母,沒有他,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絕對不會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