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寒在房間中沉思,眼神極度冰冷。每次當他用頭腦思考的時候,會出現這樣深邃可怕的表情。
他還記得林藍走之前的最後一個眼神,淒涼、無助、絕望。林藍似乎在問自己:為什麼你不能保護我?
光影流徙,深白變成昏黃。
可笑的是黑暗之中,杜若寒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綁架走林藍那人的麵貌,就身後衝上來的幾個人用□□將自己麻醉。
現場沒有□□的手帕,沒有陌生腳印和指紋,甚至沒有毛發纖維。那個人的辦事能力簡直太過精密可怕了。警察幾天後給他寄去的化驗報告感到深深驚恐。
從僅有的隻字片語,推測出林藍精神與肉體上都雙雙受到那個人的壓迫威逼。
但林藍的家境不是很有錢嗎?據說她的父親是商場中的厲害人物。在權勢和財力上應該沒有人物能夠這樣輕易控製她。但這僅僅隻是據說而已,曾經有人看見林藍吃著街頭旁0。8元人民幣的一隻蔥油餅加以反駁這個傳言。
莫非……是林藍的父親在交易中被人陷害,林藍被父親出賣當做抵押品以換得錢財東山再起,而林藍不甘命運,背叛潛逃?
杜若寒利用右腦發揮了前所未有的狗血想象,隨之而來又假設了無數可能性。緊接著第二天來到林藍的住所,果真如那個人警告自己所言,已經人去樓空,被零星幾個人守在門口。但他不甘心,和上次一樣用電波幹擾了門口的監視視頻,之後悄悄潛入。
三層式樣的別墅房子,雖然依舊保持著離開之前的種種家具擺設。畢竟是有錢人,並不吝惜所謂的高檔名牌家具飾品。
指尖隨著走動而在桌子上劃落一個弧度,隨即一撚,是淡淡的一層灰塵。
全屋都充斥著別樣靈動的裝修風格,當杜若寒走到一間房間的時候,看著飛揚的天藍色窗簾,簡單幹淨床單被褥,平淡中有幾分頑童的調皮有趣,怔怔看著,杜若寒幾乎肯定這是林藍的房間,似乎能看見她甜蜜天真的身影,殘存她身上淡淡的水果香氣。
杜若寒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而在另一角落的垃圾桶裏,散落著幾張碎片。杜若寒把它們細細拚好,看見了一連串英語字母。
Gameover。
細細用指尖拂過這些用金色記號筆寫下的文字,緊密有序的字跡中透露著堅毅與不甘。
杜若寒忽然有些明白,那個神秘男人與林藍千絲萬縷的遊戲命運。
能輕易傷害到林藍的,且關係親密的……難道是她的父親?
記憶回播到那個昏黃的午後,帶著致命的誘惑窒息,林藍氣喘籲籲像條鹹魚一樣躺在教學樓的天台上。
林藍眼睛裏都是天空的顏色,她笑了笑,“杜若寒,你是個三好學生,聰明能幹,卻跟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壞女孩一起逃課曬太陽。”
杜若寒打了個哈哈,“我就說你身體不適,學雷鋒做好人送你去保健室。反正保健室的那些老太太隻會些粗淺的醫術,留個檔案就叫同學回去上課了。”
林藍翻了一個身,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著杜若寒:“嘖,想不到人見人愛的好學生,撒謊是從來不眨眼睛的。”
他淡淡微笑,“這也沒什麼。用好人的麵皮看著這個世界,會發現人心有很多漏洞可以利用而已。誒,你怎麼從來不說你自己的事情?”
又像鹹魚一樣翻身回去,對空氣努了努嘴,“我有一個哥哥,有一個媽媽,有一個爸爸。但十歲之後,媽媽和爸爸離了婚,哥哥跟了媽媽,我和一個叫林洛凡的男人住在一起。”
杜若寒不悅皺眉,“林洛凡?”
看著杜若寒吃醋悶騷的表情,林藍心情大悅,笑道:“笨蛋,那當然是我的爸爸,但我隻叫他林洛凡。”
杜若寒從回憶跳出,隱隱覺得,這一切都和林洛凡有關係。以他作為推理師的某種神秘預感。
他以學生會幹部的身份能夠很輕易調出學生檔案來看,林藍父親這一行寫著“林洛凡”三個字後,再無其他任何資料。
用這個名字、拚音或者英文名在網上進行人肉搜索,結果搜索無能,零星點點搜索出某倫理小說的主角叫林洛凡;某耽美小說的主角名字叫林洛凡;某言情小說的男主人公名字叫林洛凡……這樣矯情而富有YY衝動的名字,果然甚少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而更能說明的一點就是,這個男人如果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手,就有魄力將自己有關的一切消息封鎖,要不然用的就是假名。這種人無疑是高明的,許多的刑事犯罪可能都有幕後操縱的嫌疑。
但這一切隻是假設猜想,沒有任何的實體或有力證據,證明林洛凡就是綁架走林藍的黑手。即使他是幕後黑手,以杜若寒的的年齡和實力又怎樣能掌握這種大人物的種種相關?
杜若寒的腦中浮現一個少年,他是一場推算遊戲中遇見的電腦高手,能不能委托他替自己潛入官方數據庫查明情況?
於是他立刻給PC少年寄去了一封電子郵件,委托他調查林洛凡的在國外的相關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