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幕後黑手(1 / 2)

這瞬間,端容有一種被刀子剜心的刺疼感。但她笑,哪怕臉色僵冷生硬,更擺出置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安先生也說是‘也許’,或者不至於,我倒瞧密斯托顧對安小姐並無男女私情,再者說,這些事,又與我何幹,安先生何必說與我聽?”

安敏漸原本是一番好意,倒被端容這樣頂針,心裏著實受一番刺激。雖說她年紀小,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而他已是二十五歲了,怎麼好同她計鋒相對,他已不是無知青春毛躁的少年,曆練得老道而圓滑。但又實在恨她這不知好歹與口無遮攔,咽不下這口氣去,不由就刺她一下:“原來是我誤會,倒枉費一場口舌,還得罪人,想來先前在夜來香哭鬧要著見顧三的是個鬼了!”

端容不答,自顧自推門下車,被車燈餘光一掠,才現出青青如同死人般的一張臉。安敏漸不由又心生惻隱,待要說幾句好話挽回。

端容行屍走肉般僵硬著身體往胡同疾行,太急了,天黑不辨路,忽撲嗒一下跌倒了。

安敏漸剛張開的嘴也就閉上,話不好說了,急跳下車,跑過去扶她。

端容的不識好歹又發作,認真把他的手推開:“不敢勞煩安先生,我很好,自己可以站起來。”

但明顯的,她的手是哆嗦的,腿是哆嗦的,就連臉也是哆嗦的。她是極力忍著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有這麼痛?”安敏漸劃一根自來火,看清了一切,明白了一切,卻不點破,倒開起玩笑來,“以防沈小姐再摔倒,還是我送你回去!”

他不容分說,隨手丟了將燃一半的火柴棒,抓住端容胳膊就往胡同裏拉。

端容實在沒有掙紮的力氣,想一想,也就隨他去。

直把她送至院門口,端容謝謝也不及道一句,便要關門謝客。安敏漸忽然拿手把門一抵,借著顧三院門口那一束吞吞吐吐的電燈光,是有點異樣的表情。但要說哪裏異樣,端容又說不上來,這時候她心如火煎,實在無心對安敏漸察言觀色。

安敏漸輕輕嗽一聲才道:“我是不想你誤會才說的,其實顧三不在夜來香,他不過露了一回麵,喝完一杯酒就走了。”

他擱下這話,匆匆離去,像怕端容攔他細問,而他已是多嘴了,他也說不上自己是抱著一種什麼心思,也許是僥幸。但這是不好的,也是不對的。

而端容哪裏還把顧三是不是玩舞女這事放在心上呢!顧三就要訂婚了呀,與別的女子,這樣遽然,不可預期的,在她以為他們關係或者可以更近一步的時候。她原本以為他隻是單純的覺得她配不起他,不願與她再糾纏下去,所以躲避她,她可以理解,也願意原諒。但事實真相太傷人了,就一刹,她已天翻地覆。

這注定是不眠的夜晚,端容睡不著,翻來覆去,心被滾油煎炸,身在業火地獄,但她不容許自己這樣墮落下去,想顧三,這樣的想,思念幾要成災,這就是墮落,他即將成為別人的夫!

她爬起來,點上燈,翻箱倒櫃,終於給她找出來一瓶燒酒。杯子也不用,她拔了塞子狂飲。

這樣醉生夢死了大半月,其間她恍惚覺得顧三來過,但人清醒的時候,又一無所見,隻能歸結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陳媽的確是來過七八回,在她清醒的時候,不時送一些小吃,小玩意兒,並做了解酒湯送來,說是少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