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芳妃、寧修容三人,沒有在景陽宮裏留很久。

她們分別告退離開之後,秋雨把茶點撤下去,又上了新的,然後才道:“奴婢看德妃娘娘,還有芳妃娘娘和寧修容娘娘,似乎都是真心實意站在您這邊的。”

江詩熒原本正在喝一盞果子露,聽她這話,差點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然後,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後宮裏,講什麼真心實意?”

上一個付出了真心的就是德妃,她得到什麼好下場了嗎?好好兒的一個六皇子,就那樣沒了。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怕是她還得被蒙在鼓裏一輩子。

如今這三人依附到她身邊,各自打了什麼主意,江詩熒瞥一眼就能猜個七七八八。

德妃多半是覺得十皇子那模樣,往後難得到什麼重用,是以早早替他做打算,把自個兒當成一棵大樹來依靠了。她自己呢,則是樂的用十皇子來展現自己的寬容慈和,展現平安的友愛兄弟。

至於芳妃和寧修容,都是覺得平安不過是個病秧子,不足為慮。她這個皇貴妃既身負盛寵,又手握大權,跟她交好,三皇子和四皇子說不得就能得她出手相助。

江詩熒自己呢,則是放了一根胡蘿卜在前頭,等著這兩人為了爭同一根胡蘿卜,直接內鬥起來呢。

說到底,彼此之間都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

正如寧修容幾人所料,四月底,皇後的喪儀才剛結束,前朝就提起了立後一事。

這一次,陸昭霖強硬得很,直接表明立場,說此事他心中有數。朝臣們若是閑得慌,就幹出點兒政績來讓他瞧瞧,別一天天的正事不幹,隻知道盯著他的後宮。

江詩熒知道這事兒之後,在景陽宮裏笑得花枝亂顫。

上次立皇貴妃的時候,是他想著釣魚,把韓家釣上來,這才在前朝後宮做戲,讓人以為他屬意韓氏。

最近沒有想釣的魚了,他就連鉤子都懶得扔。

當晚,陸昭霖忙完了政事,來景陽宮陪她用膳的時候,就說起了立後的事兒。

“對這後位,阿熒可有什麼想法?”

說著話,他還親手夾了一筷子鮮筍放進她的碗裏。

江詩熒不急不緩地咀嚼完口中的東西,咽下肚之後才道:“左右不是阿熒能肖想的東西,都聽陛下的。”

陸昭霖詫異:“哦?這話是如何說的?”

江詩熒抬眸看向他:“阿熒本是罪臣之女,能得封皇貴妃,已經是陛下格外開恩了。這後位,前朝大人們如何會允許一個罪臣之女染指?”

陸昭霖心裏不悅,他的後位,他愛給誰給誰,前朝那些人,說到底都不過是他的臣子,哪兒輪得到他們說什麼允不允許的?

才想到這兒,就見江詩熒放下碗筷,拉住他的手道:“陛下若要選繼後,還請您選一個脾氣好些、寬容大度的。您知道阿熒的性子,這繼後若是愛掐尖吃醋天天找茬的,可別怪阿熒落了她的麵子。”

陸昭霖失笑:“你呀。”

這立後的事兒,說到這兒,也就擱下不提。

···

五月初,選秀開始。

先是初選和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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