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陸昭霖口中卻道:“襄南王也不是有意的,他難得遇上一個合心意的人,隻是這人恰好是今年的秀女罷了。”

話音落下,江詩熒嗤笑了一聲:“左諫議大夫一家子都是京都人士,這位嫡幼女在京中長到了十五歲。前頭這十五年裏,襄南王什麼時候來求您賜婚不成?偏偏這位一參加選秀,襄南王就來了。”

聽她這麼說,陸昭霖的麵色越發不好看。

覷著他的臉色,江詩熒知道差不多了,不能再往下說了。再說下去,沒準兒陸昭霖的火就得發到她的身上。

反正事到如今,不管陸昭霖應不應下襄南王的請求,兩人之間嫌隙已生。

要說這襄南王,其實和江詩熒之間並沒有什麼前仇舊怨。

江詩熒如今給他挖坑,是因為他和阿正一樣,現任禁軍副統領之職。

憑著他的爵位,憑著他和陸昭霖之間的關係,若有朝一日禁軍統領的位子空了出來,二選一的話,陸昭霖肯定會選襄南王而不是選阿正。

禁軍太要緊了,江詩熒想把禁軍握在自己人手裏,就隻能想法子把襄南王往下拉。

至於左諫議大夫家那位嫡幼女,有著和襄南王的這一出事情在前,便是進了宮也無妨,還能和瀘州刺史家的那位庶長女打一打擂台。

當然她若不是不進宮,成了襄南王王妃,對江詩熒來說指定更好。

三月底,陸昭霖到底是下了賜婚的聖旨。

隔了沒幾日,四月初,宋皇後薨於鳳儀宮。

一得到消息,江詩熒就將諸多事宜安排了下去:“知會各司各局,把豔色的東西都撤下去。

尤其是尚服局裏,加緊縫製孝服。

甘泉宮收到消息了嗎?壽康宮呢?可去了各宮報信兒?

······”

一條條命令自景陽宮發出。

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江詩熒進了寢殿去換上素服。

“禦藥房那個小原子怎麼樣了?”

紅英道:“昨兒夜裏,他險些被人淹死在井裏,咱們的人已經把他救下來了,藏的好好兒的。”

江詩熒道:“看好了他,別讓他出了岔子。”

“娘娘放心。”紅英點了點頭,然後問她:“這事兒,咱們可要想法子捅到陛下跟前兒?”

江詩熒笑著在她的腦門兒上輕輕戳了一下:“可真是個傻姑娘。”

紅英不明所以。

江詩熒道:“這事兒若直接捅到陛下跟前,對咱們來說收益是最低的。”

皇後死了,珍妃罪大惡極,但是她膝下卻還有七皇子呢。

為著七皇子的臉麵,陸昭霖未必會將這事公布出來。

悄悄地令珍妃病逝,也算他替皇後報了仇。

江詩熒想要的,卻不止如此。把珍妃按下去不難,七皇子身上卻也不該幹幹淨淨的。

一刻鍾後,江詩熒帶著人到了鳳儀宮。

不多時,陸昭霖和各宮妃嬪都到了,太後也來了。

畫屏跪在地上,哭著回話:“這幾年,皇後娘娘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尤其是最近半個月,幾乎日日都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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