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幅壁畫真如人間各類人物的一個縮影。
它的取材樸實又鄉土,在表達上卻這般瑰麗和奇幻,在意境上,溫柔包容,又深藏著一份解不開的神秘和真純。
它的色彩、形式和精神上天衣無縫的緊密配合,站在它麵前才知道偉大的定義,不禁使人不敢再忽視以前沒有深植在心的古典寫實。
張進誠感到慶幸,看到它足以填補自己對古代文化的淺顯認識。
“你看這是哪個朝代的作品?”楊林問。
“宋代”張進誠肯定的說。
“你怎麼知道?”楊林又問。
“宋徽宗趙佶崇尚道教,他供養了一大批繪製道教作品的畫工,靖康之恥後,徽宗被金人擄走,其中的一部分畫工就輾轉來到河西走廊,他們創作了數量可觀的道教作品,如卷軸、壁畫、雕塑等。這個肯定就是其中的一件作品。”張進誠有理有據的向楊林解釋。
“過了這麼長時間,壁畫保存的還這麼完整”楊林指著壁畫被風沙侵蝕的細小痕跡說。
他無意的一句話,張進誠聽來心頭卻猛的一震。
宋朝距離現在已一千多年,在沙漠中這樣露置的壁畫最多保存一百多年,可眼前的壁畫卻似畫了沒有多久,還有,他非常清楚的記得,金滅遼以後,河西走廊的宗教仍以佛教為主,金人把河西走廊中所有道教的作品全部摧毀,以扼製宋朝國教的西傳,到了宋度宗鹹淳年間,道教的作品已在河西走廊銷聲匿跡。
“我在電腦資料中竟查不到有關這個壁畫的說明”楊林捧著巴掌大的微型電腦,聲音充滿了驚奇。
“是我們發現的”他聲音響亮,似在向著沙漠宣布。
張進誠的心在下沉,救援隊聯絡不上,沙漠中又出現了南宋時期就已消失的壁畫。
這一係列的問題,隻能說明一點,一定是出了大的亂子。
“那兒還有一個石碑”楊林又發現了新的藝術品。
夕陽的餘暉將石碑的陰影拉的細長,使它顯得異常的高大,轉到正麵,才發現它隻不過八尺左右的高度。
是界碑。上麵簡單的刻著兩行文字:
以此為界,北歸西夏,南歸大宋,兩國和睦,互不侵擾。
落款竟是宋徽宗大觀二年(公元1109年)。
在漢字的右側刻著一行奇怪的文字,應該是西夏文。
“楊林”張進誠聲音顫抖,“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他頓了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迷惘。
“我們可能回到了宋朝。”
※※※※※※※※※※※※※※※※※※※※※※※※※※※※※※※
查林傑教授辦公室。
李斌已收到第十五份人口失蹤的報告。
“一共失蹤多少人?”查林傑看著那一大摞報告,已意識到事情越來越嚴重。
“三十七人”這個數字李斌已統計了好幾遍。
“咱們怕的事終於發生了”查林傑說話時神情嚴肅。
“這說明你的假設是正確的,咱們確實發現了蛀洞,一個鎖著過去時間的蛀洞”李斌在積極尋找著整個事件中的有利因素,他又解釋:“這個蛀洞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它造成的時空扭曲使得數十人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蛀洞鎖著的時間計算完成了嗎?”查林傑問。
“按照你發明的公式,計算的結果是公元1200年左右,相當於中國的南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