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便這樣,也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山峰震顫。小葉女、陸爾根適才所站之處,亂石紛飛,枝斷葉殘。小葉女乘機帶領陸爾根、馮良,鉆進樹林,向山下密林中奔去。西土法師率眾隨後追趕。追到半山,忽聽得山下倭寇一片狼哭鬼叫。但見百餘艘清軍戰船,團團圍住。幾千清兵殺了上來。西土法師心中大駭,直向高懸著的“耿“字大旗殺去。小葉女怕他先抓主帥,令三軍自亂,隨後追趕。
原來,耿精忠得到明璿五女金刀求援。耿精忠也得到密探飛報,朱雪奪船逃向外海,小葉女隨後追去。此時,正是參與爭奪台廈海寶圖的良好時機。即使從中土同胞這個份上,也應該出手相援。立即出動大隊水師,向外海追來。在海上遇到風暴,遲誤幾天。趕到這裏,見狼煙起處,就圍了個正著,從後邊殺得倭寇抱頭鼠竄。
耿精忠已上了月島,置中軍於山洞口。知道西土法師、朱雪武功超絕,就在帳前布滿了地雷火藥
西土法師奔到洞口數十丈前,已看出所設的地雷火藥,就拱手言道:“早聞大將軍中年英武,今日一見,果真非凡。為何不聯合荷蘭人、日本人,共滅鄭軍。”
耿精忠凜然言道:“清鄭兩軍之戰,乃我中土家事。同胞紛爭,自有家法遵循。兄弟姐妹,終有和好的一天。你等荷賊、倭寇,乃世之仇敵,不共戴天。誰引狼入室,都要唾於千古。”
西土法師見敗局已定,等小葉女三人到來,就更加難以脫身了。朝耿精忠揖手言道:“耿將軍,我們來日方長。”向朱雪、嬌娃遞個眼色,攜著山本佐木,雙足用力,向海邊奔去。嬌娃也攜了山田次郎,奔躍海邊。
朱雪空手,比二人先到海邊。海岸邊上,停靠著幾艘清軍戰船。隻有少數士兵看守。被西土法師五人殺散,奪得一船。西土法師、朱雪、嬌娃立定船頭,一齊向岸上盡發勁力,反作用於腳下戰船,向海麵上飛馳而去,轉眼即無影跡。
四
耿精忠向小葉女言道:“我應俠女之命,已除倭寇。請把何老先生留下,我要好好的盡一份孝心。我同時還送你等一艘大船,容你們從容回歸廈門。”
小葉女神色淒然道:“何老先生已投火**,化作鳳凰飛天。外寇剛除,你就要自相殘殺了嗎。我們已從西土法師手裏奪來了一艘鐵皮快船。”
“哈哈……”耿精忠笑道:“你那船已被鄭經坐走了。”
小葉女不想立即乘清軍大船離島,正是為了尋找鄭經。如把鄭經丟了,回到廈門,怎麼去見延平郡王。聽鄭經把船坐走,心中既是高興又是氣憤。這個鄭經,全不以大局為重。
耿精忠拱手言道:“既然俠女有誌,不乘我軍戰船,本將軍要務在身,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告辭!”
他意在激小葉女開口求他,小葉女卻把臉扭到一邊,看都不看。耿精忠自覺索然無味兒,怏怏地想要登船。猛聽得身後“呀”地一聲,卻是小葉女身邊的啞女。用啞語揮手,令他留下一船。
耿精忠知道,這啞女,乃清廷禦前侍衛大將軍陸爾根。連當今順治皇帝對他都禮讓三分。就揖手言道:“本將軍何樣身份,怎麼會跟一個女孩子計較呢。看在啞女麵子上,留下一船,備足淡水食物。”
小葉女當然明白其中因由,心音罵道:臭小子,你倒是威風得緊哪。
突然,一道火光從洞裏出來。是明璿五女舉著火把,從洞裏奔出。小葉女和五女十多天不見,如隔三秋,互相擁抱,雀躍一陣,才問起明璿等人是怎麼從洞中出來的。
明璿五女隨大隊清軍上岸。耿精忠布置圍島殲敵。五女心係小葉女等人,隻往火光起處奔去。到了山頂,人已無蹤,一片殺聲向山下湧去。惶急中,五女走錯了路徑,來到瀑布前邊。先前,明璿曾聽小葉女講過:日島瀑布後邊有洞,直通月島洞口,遂以石擊瀑,果真透瀑入洞。就挨次躍入,打起鬆明火把。因路徑不熟,摸索前進,速度自然要慢出許多。等到出了洞口,戰事已終。湧出洞口,喜成一團。明錚、明玉,不知道啞女乃一男少,來拉陸爾根之手,要像女孩那般地親熱。陸爾根嬌羞作啞,甩手往船上奔去。看見腳下有絲絲火花。
原來,五女出洞,把那火把隨意丟棄。無意中,把耿精忠所布地雷火藥陣引信點燃。小葉女和五女還在陣中擁抱,若是地雷火藥爆炸,哪裏還有活命。陸爾根顧不得自己腳下炸雷,雄風勁掃,將六女拋出陣外。自己剛剛跳出,地雷火藥已經爆炸,雖然閃躲迅捷,卻也被碎石砸傷,滿臉血汙。
小葉女撕下自己的內衣袖口,為陸爾根包紮傷口。又懷抱其頭,輕拭血汙。明璿從船上取來淡水,以勺喂之。陸爾根牙關緊閉,半點不入。小葉女救人心切,管不了那麼許多,嘴含溫水,嘴貼陸爾根之口,運真力逼入,又被陸爾根回力吐出。小葉女忽然醒悟,陸爾根是在占自己的便宜。陸爾根其實並無大礙。
小葉女心音罵道:臭小子,這回你可有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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