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老張確實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昨晚十點多的時候,公園正門的監視畫麵不停地抖動,我們以為線路出問題了,後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來我們沿著公園的圍牆外麵和裏麵檢查了兩次,也沒有發現什麼人,這晚上湖邊的樹上知了叫個不停,很難聽到別的聲音。”
“如果我們從外麵進到公園裏而不被攝像頭發現,我們怎樣可以做到?”諸葛印問道。
“那不可能,我們的攝像頭的設置是根據公園的麵積和景觀精心計算過安裝的,覆蓋了整個公園,根本不可能漏掉什麼人的。”胡大海說道。
“你們能確認你們的網絡不會被電腦黑客入侵嗎?”諸葛印問道。
“應該不會吧,我們這兒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胡大海有些驚訝地說道。
諸葛印和孫柯把案發那晚公園亭子的兩條小路路口的錄像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突然諸葛印發現在9:07分左右的時候,公園東邊的攝像頭似乎變換了角度,雖然畫麵很黑,但是還能感覺到畫麵中的景物稍稍移動了一下,9:25分,亭子東邊的攝像頭好像又移動了一下。諸葛印覺得這段時間恰恰是胡靜靜遇害的時間。
“攝像頭怎麼會偏偏在這個時間移動了呢?”孫柯好奇地說了一句。
“凶手可能已經入侵了公園的安保網絡,當他經過亭子東邊小路的時候,攝像頭被切換到了另外一邊,所以在錄像上看不到凶手的影子!”諸葛印指著畫麵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胡大海說道。
“趙傑,你檢查一下安保網絡係統的記錄。”諸葛印說道,
“看到了,9:17分,有一個數據包穿過防火牆發了過來,9:25分也有一個數據包發了過來,具體是什麼不清楚,需要專業工程師確定這些命令是做什麼的。”趙傑檢查一會兒說道。
“這說明,死者至少有一個同夥!他們對公園的安保網絡係統很熟悉。”諸葛印說道。
“胡經理,湖心公園的安保係統是那個公司做的?你們這裏誰對網絡係統內部很熟悉?”孫柯問道。
“我們這裏沒有人清楚這個高科技的東西,這是一家叫亞智網絡公司做的,不過那個公司早被蘭諾網絡公司收購了,這個係統上了兩年了,一直都沒有人動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真是奇怪!”胡大海說到。
“又是亞智網絡公司?科大圖書館的管理係統也是這個公司做的。”趙傑驚訝地說到。
“走,我們再去現場看一看!現場勘查完我們去蘭諾網絡公司看看。”孫柯說道。
“我們模擬一下凶手的路線,凶手可能是從這裏翻牆進來向亭子走去,當快靠近亭子時,他的同夥將攝像頭移到另外一側,當他殺完人後,他按原路返回,而他的同夥將攝像頭又移到另外一側,在前麵這個柳樹林的兩側都有攝像頭,而柳樹林的東側是圍牆,所以凶手一定是穿過了這片柳樹林從圍牆外麵進來和出去的。圍牆的外麵是西街,那裏晚上比較暗不容易被發現。走到西街看看。”諸葛印拿著攝像頭分布圖在亭子東側勘查一會兒說道。
孫柯和諸葛印走到公園東牆的下麵,他們看見牆下有很多腳印,這是很多人抄近路翻牆進來留下的,孫柯和諸葛印走出公園來到了西街上,這是一條舊街道,街道兩邊都是一些商戶,諸葛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兩個人一直沿著西街走到了盡頭的人民路,在西街向右的拐角處諸葛印看到了一個銀行的提款機。
“孫柯,看那個提款機上麵的攝像頭!如果凶手從附近過,一定可以拍下他的身影!”諸葛印說道。
果然不出所料,根據諸葛印計算的時間,後來孫柯和諸葛印在銀行提款機上麵的錄像裏在9:41分左右,攝像頭拍下了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經過,那個人幾乎貼著西街邊上的牆邊走,像是故意躲避路上的行人,根據技術科的分析,這個人身高1米七六左右,體重約150斤左右,從他鞋上那個標誌發出的夜光分析那是一雙今年新款的NIKE跑步鞋,當刑警走訪了西街口當晚時間的目擊商販時,他們提供了一個穿連衣帽夾克約30歲的男人那晚向人民北路走去,技術科的人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了一張像。
“孫隊,那個鞋印我們查到了是今年最新款的耐克跑步鞋,市裏有五家店賣過這種鞋,今年總共賣出過200多雙。”去查NIKE鞋的杜剛回來說到。
“杜剛,星宇,你們這兩天帶全部同誌調查離人民路西街附近店的銷售情況記錄,挨個排查,找到和錄像中體形和身高相似的嫌疑人。”孫柯命令到。
孫柯和諸葛印商量後決定第一排先查那個穿NIKE鞋的人,第二去蘭諾網絡公司調查湖心公園安保網絡被入侵的情況,第三繼續檢查胡靜靜的遺物和她的上網記錄。隨後孫柯和諸葛印來到了蘭諾網絡公司,公司的副總也是曾經亞智公司的副總連鋼接待了他們,他聽完孫柯和諸葛印講述完案情後也大吃一驚。
“那兩個項目確實是亞智公司做的,當時做這個項目的有五個人,項目經理夏斌,項目技術負責人沈秋,項目技術工程師李天宏,包誌文和梅麗萍,夏斌因為傷害罪在監獄裏服刑,沈秋出車禍死了,李天宏一年前去了上海,而包誌文和梅麗萍一年前移民去了加拿大。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誰還會熟悉這個項目,亞智公司的技術被蘭諾公司收購後就全部放棄了,怎麼還會有人熟悉這個係統,唉!當時他們小組如果沒有丟失美國HTL公司的項目,我們公司也不會被蘭諾公司收購。”
“具體是怎麼回事?”孫柯問道。
“當時市場環境很不好,亞智公司和另外一家叫康華的公司在競爭美國HTL公司的信息係統項目,這個項目預算有400萬美元,夏斌當時是項目經理,沈秋是技術負責人,據說他們一起設計了一個完美的方案,但競標的那一天我們徹底地失敗了,我們的競爭對手康華公司在我們之前介紹了他們的方案,他們的方案架構竟然和我們公司一模一樣,後來我們才知道是他們在康華公司的同學林正雄拿到了我們的方案,沈秋承擔了全部責任被公司開除了,後來一天晚上沈秋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貨車撞死了,後來夏斌一氣之下把林正雄刺成重傷被判了5年刑,亞智也從此一蹶不振被蘭諾公司收購了,我聽說林正雄也移民去了加拿大。”
“能不能麻煩你們公司派人檢查一下科大圖書館和湖心公園的係統,我們需要確認凶手的殺人動機。”孫柯說到。
“好的,我派張誌軒去吧,他過去也在亞智公司公司做項目技術工程師,雖然不熟悉那個項目,但是他對亞智公司的X技術還是很熟悉的。”
“那好,太謝謝你了,這是我們技術科的科長諸葛印,他會安排人來和你們的工程師一起工作。”孫柯指著諸葛印說到。
經過近兩天的排查,凶手的嫌疑人的信息送到了孫柯和諸葛印的麵前,嫌疑人姓名叫廖明聰,寶利投資公司財務主管,杜剛還查到此人一年前挪用公司的70萬資金炒股,這幾天剛剛把這筆資金打到原來的帳上,案發那天晚上他確實出了他住的嘉年華公寓,公寓的信息係統顯示,他是8:30左右出的公寓,10:20左右他返回了公寓。
“馬上進行抓捕審訊!”孫柯命令到。
“廖明聰,你就是612湖心公園凶殺案的凶手!說!你為什麼殺死胡靜靜?”孫柯厲聲問道,廖明聰是個30歲左右,皮膚白皙,戴著眼睛的年輕人,他家裏的一雙NIKE鞋的鞋印和公園裏的一個發現的鞋印吻合。
“我說,都是那個叫SOX的人讓我幹的!他說不會被發現的,這個騙子!我是被逼的,我實在沒有辦法呀!他像個鬼一樣無處不在地纏著我,我沒有辦法呀!”廖明聰抱著頭痛苦地說道。
“誰是SOX?”
“他不是人!他是鬼!真的,他知道我的一切!他將來也會知道你們的一切,他無處不在!他就是個鬼!不!他比鬼還可怕!”廖明聰驚恐地要站起來說道。
“你鎮靜一些,這裏是公安局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為什麼要殺死胡靜靜?”孫柯接著問道。
“我不是故意殺她的,是SOX一直在威脅我幹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她。”
“那個SOX到底是什麼人?你詳細地說一說!”
“SOX是半年前我在玩一個《星際重甲》網絡遊戲時認識的一個玩家,當時他和一個叫黑蝴蝶的玩家鬥得很厲害,我記得有一個晚上他們就燒了幾萬塊錢玩遊戲,我當時投得錢很少,在遊戲裏經常被人欺負,去年三十的晚上我沒有回老家就一個人上網,那天晚上的玩家很少,我這兩年一直不是很順利,炒股賠不少錢,我當時喝了點酒就在網上寫了一些話,他後來和我聊了起來,我們聊得很投機,他那天晚上他送了我價值五千多塊錢的遊戲裝備。據說SOX是《星際重甲》G省在全國排名第一的高手,他每次也都幫我,我當過周冠軍和月冠軍。”
“今年以來,我的事業一直不順利,心情也極差,我經常喝酒玩遊戲,有一次我和他聊天,他說他特別恨女人,因為女人讓他總生活在黑暗之中,我前一陣子失戀,心情糟糕到極點,大學的女友和一個有錢的老板好上了,我說真不想活了,他開玩笑說我幫你殺了你女朋友和那個老板,我說我也幫他殺了他的女友。”
“他突然對我說讓我去殺一個女人,我當時以為是玩笑就沒有答應他,後來我發現這個SOX像是一個鬼一樣,他知道我的一切,有一天他把一份郵件發給我,我打開一看原來是我挪用公司客戶資金炒股的交易記錄,當時我炒股虧了20多萬就挪用了客戶的資金,我後來拔掉了網線不上網,他把信息就發到了我的手機上,他威脅我如果不上網就檢舉我挪用公司客戶資金炒股的事情。”
“我被他控製了,他那天說讓我殺個人,我說不幹,他傳過來一個郵件,那是我半年年前醉酒開車撞人的一個錄像,我當時就嚇壞了,他說那個人已經死了,你已經殺過人了,不在乎再殺一個了,他傳了了那個女孩的照片給我,還傳了一份公園裏和附近街道的攝像頭分布圖給我,他說他可以把那些攝像頭移開讓我作案,他知道一切,他可以做一切,真的!但為什麼要殺那個女孩,我確實不清楚,可能那個女孩騙過他吧!”廖明聰說道。
“那你是怎麼殺害胡靜靜的?為什麼在她的背上刺這個圖案?”諸葛印舉起那個有紅扇子圖案的白紙說道。
“我那天用買來的臨時卡打電話給胡靜靜說我是BlackKnigh,BlackKnigh就是SOX,他知道科大的很多事情,SOX跟胡靜靜說過很多科大計算機係過去的事情,他跟胡靜靜說他是他的班主任朱杉的同學,所以胡靜靜很相信他,我約她九點在湖心的亭子見麵,後來到那裏我假裝把資料交給她,我本想約她到柳樹林去在那裏動手,後來我發現她好像知道我不是BlackKnigh,她剛要跑出亭子的時候,我就一刀刺到她的背上了,看她倒在了地上,我嚇壞了有些不知所措,後來我把她的上衣脫下,按照SOX的指示在她的背上刺上了那個圖案,我把她的包拿走了,那把刀子讓我隨手扔到湖裏了,我走到柳樹林時看到保安巡夜,我就先到後門把包扔進了垃圾桶,把手機和錢包裏的錢帶走了好讓你們認為是為了劫財,SOX說那個圖案是一個連環殺手的圖案,他說刺上那個圖案警方就不會找我了。”
“你和SOX見過麵嗎?”
“從來沒有,他也沒有說過要見麵。”
“你再仔細想一想,SOX為什麼要殺胡靜靜?”
“我真的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我也很納悶這個事情。”
孫柯和諸葛印感覺廖明聰沒有說謊話,趙傑查到SOX在《星際重甲》上注冊的信息都是虛假的,孫柯和諸葛印也感到很迷惑,SOX的殺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杜剛他們返回來亞智公司做過科大圖書館和湖心公園安保係統項目的五個人員現在的狀況確實和連剛描述的一樣,除沈秋死去之外,另外四個人均沒有作案時間,孫柯懷疑這個凶手是科大的某個人,而那個叫SOX的人應該和五個人中的一個人很熟悉。
孫柯、諸葛印、趙傑和蘭諾公司的工程師張誌軒來到了科大圖書館,圖書館的網絡管理員郭興陪著他們來到了主機房,隨後郭興登陸到主機上,張誌軒開始檢查整個係統的情況。
“對了,我想起來了,胡靜靜有在PSD上寫日記的習慣,那個網站就是一個保密性很強的網絡硬盤。我聽靜靜說過的。”當郭興聽孫柯問起胡靜靜的情況時說道。
“這個係統前幾天應該有人在上麵刪過東西,但是我沒有找到今年網絡有人入侵的記錄,所以我懷疑有一個程序駐留在主機裏很長時間了。”張誌軒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胡靜靜刪的?”孫柯問道。
“不太可能,她當時隻有一個星期的管理員權限,根據記錄文件是在她沒有管理員權限之後刪除的。”
“這圖書館的網絡係統有沒有出過什麼問題。”孫柯問郭興。
“這個係統很穩定,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呀!怎麼會有病毒呢?”郭興納悶地說道。
隨後幾個人又來到了湖心公園,案發當晚湖心公園的網絡係統的指令經張誌軒確認確實是移動攝像頭方向的指令,而張誌軒說這個人必須對X技術和這個項目非常熟悉才能做到這一點。孫柯和諸葛印猜測難道還有第六個人熟悉這個項目?
孫柯和諸葛印回到刑警隊的技術科,諸葛印打電話給PSD中國公司要求他們提供胡靜靜的賬號和密碼,他和PSD公司的負責人員解釋了半天,那邊的人員借口涉及個人**一口拒絕了,孫柯隨後接過了電話。
“我們可以提供省公安廳,甚至是公安部的證明文件,如果你們不配合,今後PSD在國內的網站可能會出現有時登陸不上去,甚至經常斷線的情況,我想你們的競爭對手YS公司很高興看到這樣的情況,這點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孫柯在電話裏說道。
電話裏一陣沉默,後來那個人說他們會向美國的總公司請示,如果可以的話,下午會把相關的信息告訴孫柯。
“孫柯,真有你的,這麼快就搞定了他們。”諸葛印說道。
“這就叫釜底抽薪,不給他們來點厲害的,他們不會提供信息的。”
“這叫釜底抽薪?我看是以毒攻毒吧!”
“諸葛,你把我想的太壞了吧!我可全是為了這個案子。”孫柯笑著說道。
下午孫柯和諸葛印拿到了胡靜靜在PSD網站的賬戶和密碼,PSD公司屏蔽了胡靜靜的動態密碼信息,進到網絡硬盤之後,孫柯和諸葛印發現了胡靜靜的學習和生活日記,裏麵記載了她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孫柯和諸葛印仔細地看了她在今年的學習和生活記錄。
日記裏記載了她和BlackKnigh是3月9日在網上認識的,而胡靜靜是2月27日發現了圖書館計算機主機的異常情況,日曆裏記載了她和BlackKnigh討論的一些技術話題,BlackKnigh說他也是科大畢業的,和胡靜靜的班主任是同一屆的同學,後來二人的話題轉到了軟件解密的問題上,兩個人討論了很久這個話題。
諸葛印還看到了最後一篇日記裏的一段話。
“BlackKnigh真是一個天才,在他的建議下,我編了這個程序,今天我運行了一下,我終於知道圖書館主機裏的那個幽靈在幹什麼了,它在計算著解開一個50位的密碼,星期一的時候我要和郭主任說一下這個問題,我感覺那個幽靈在做著什麼可怕的事情。”
看著胡靜靜文件夾裏的那個程序圖標,孫柯和諸葛印還是看不出有什麼端倪,難道胡靜靜就是知道一個病毒在入侵圖書館信息係統而被殺害的嗎?孫柯和諸葛印回到了刑警隊,趙傑反應根據IP地址無法鎖定SOX的具體位置,孫柯和諸葛印決定重新提審廖明聰。
“廖明聰,你現在上那個《星際重甲》遊戲和SOX聯係一下,按照這些話和他聊一會兒。”孫柯指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說道。
廖明聰登陸上了那個網絡遊戲的主頁,不一會兒一個叫SOX的ID也登陸上來,IP地址顯示SOX在市區的一個寫字樓上網,廖明聰向SOX發了一個“你好”的信息。
“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那個SOX圖標的人說道。
“這個流氓,他假裝不認識我!”廖明聰氣憤地說道。
無論廖明聰說什麼,那個SOX一聲不答,孫柯和諸葛印知道每次按那個IP地址抓SOX都會撲個空,這個人真像個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