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愉快的“家庭”聚會(3 / 3)

“好,我等著你的詰難。”阿穀似乎鬆了一口氣。

阿越說:“何老師,你可一定要有去有回、善始善終呀!”

何必老師跟阿越打趣:“放心吧阿越,我還得回來買單呢!”

此時已將近九點鍾,天已收拾起一天的酷熱,晚風漸涼,頗為舒服。何老師腳步匆忙,無心欣賞夜風的多情,恨不得立時趕到。幸虧餐館和學校並不遠,盛老師可真會選地方!

離教室還有很遠一段距離,明亮的燈光下,何老師已看到了教室的走廊裏有幾個人影,很亂,站站蹲蹲的。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其他班級的學生也探頭探腦地張望,似乎很感興趣。霎時,濃重的不安籠罩了何老師,他加快了步子。

“老班來了!”同學們興奮地說。

一名女同學蹲在地上,雙手掩麵,肩膀劇烈地抖動,看似非常痛苦。學生在電話裏告訴何老師,她叫張瑾。

“她怎麼啦?”何老師問身邊的女生委員張婧。

“想家了唄!”女生委員回答。

“天太熱,軍訓太累太苦,她受不了,就想回家,誰也勸不住。”還是班長劉相林比較沉穩。

誰都可以想見這樣的大熱天中,學生“慘烈”的軍訓場麵。

“你們先進教室吧,我來處理。”何老師對張婧他們說,並把張瑾叫到走廊外沒人的地方。

女學生身上都被汗濕透了,有的汗漬已幹,迷彩服上印著大大小小的白色“地圖”;未幹的地方還沾有土,也已經濡濕,糊在衣服上;劉海無力地搭在額頭。因為他們站的地方光線較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臉上一定有一道道的淚痕,淚痕被風揚起的塵土沾染,顯得更加明顯。

“能不能堅持?”覺得問得太過籠統,何老師又換了個句式,“今晚一定要回家嗎?”

女學生連續點了好幾下頭,她的迫切心情通過點頭表達了出來。

“你怎麼回去,這麼晚了?”

“我家不遠,讓我爸開車接我。”可能是感到老班口氣很柔和吧,張瑾終於抬起了頭。

於是,何老師撥通了張瑾父親的電話。張父表示,很快就到。

這段時間,何老師正好讓張瑾辦請假手續。

看著張瑾邁著顯然輕快起來的步子走向學校大門,何老師鬆了一口氣。嬌生慣養的孩子,如此大劑量的軍訓猛藥,真夠他們受的了!

想著我們的聚餐,何老師快步向校外走。但走出約二百米之後,他又返了回來,走進了教室。

何老師又給同學們講了一大段話,鼓勵他們咬牙堅持,不要輕言放棄。同學們的臉上雖然寫滿了疲憊,但目光還是堅定了一些,何老師這才稍稍放心。

然後,何老師一路小跑著回到了餐館,T恤已被汗水洇透。

看到何必老師重返疆場,四位男士非常興奮。他們的臉上因激動而呈赤紅色,當然其中也有啤酒的功勞。

“班裏有點兒小事,不過已經處理好了。”何老師主動出擊,占領言談高地。

“何老師,這一番辛苦,你應該多喝點兒酒犒勞犒勞自己!”盛老師真誠地勸酒。

“求之不得!”何必老師一飲而盡,把酒杯底朝上,沒有一滴啤酒滴下來。

“何老師,你的問題呢?沒有隨著汗蒸發吧?”難得阿穀還想著。

“那我就問你了,阿穀。我在想,學校既然把工資作為雷區,難免讓人想到這裏麵肯定有不少的不公平存在。要說也是啊,隻讓人講十幾分鍾課就把年薪給定了,又怎麼能準確呢?我想知道些具體情況。”

盡管阿穀進行了回答,但何必覺得,阿穀談得並不到位,似乎在故意閃爍其詞。之後,我們又喝了許多酒,說了許多話,做了許多爭論,愉快一直駐留在我們中間。

月兒也似乎有些疲憊了,拉一塊雲遮蓋著它,時間不早了。

於是我們起身,買單,撤退。

“今天咱們談論的所有話題,已經隨著咱們喝酒的時間流去了,誰也不要……”還是盛老師想得周到。

“對!誰也不觸碰高壓線!”阿越截斷盛老師的話。

“不,咱們今晚隻是喝酒,壓根什麼也沒有談!”阿若思維更加敏捷,難得他深得領導賞識。

阿穀在打電話,一連聲地“是是是”,沒接他們的話茬。

“咱們今晚過得真愉快!今後我保證,一定緊密地團結在以何老師為首的辦公室中央周圍,全力配合何老師的工作!”阿穀終於結束了通話。他打著飽嗝,話說得還是那麼囫圇。

“今晚是咱們的第一次家庭聚餐啊,時光的翅膀真是無情!”阿越要吟詩了。

“對,是家庭聚會!我提議,咱們以後應該再多些這樣的聚會!”蔫蔫的阿若的話給了我們信心和力量。

剛走出餐館,和我們鄰桌的那幫人不知因為什麼掐了起來,汙言穢語不絕於耳,有一個人還舉起了空啤酒瓶子,要往坐在那兒沒動的那人頭上招呼。其他的人慌忙站起來勸解,原本冷清的餐館這下竟然熱鬧了起來。

阿越似乎受到了阿若的感染,大聲唱起了歌:“你做了選擇,對的錯的,我隻能承認心是痛的。懷疑你舍得,我被傷的那麼深,就放聲哭了,何必再強忍。我沒有選擇,我不再完整,原來最後的吻如此冰冷……”是張靚穎的新歌《如果這就是愛情》。

“阿越,今晚你心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何老師扳住阿越的肩頭。

“我……以後再告訴你吧!”阿越又接著唱,調子跑得開車都追不上了。

這次“家庭聚會”,五個男人喝了將近兩筐啤酒。我幾乎沒怎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