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錦衣幽香(1 / 2)

江山為聘:俠女請留步 “碰!”

將正在牽著馬閑逛的秋以桐嚇了一跳,轉身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深藍色布衣的男子衝破雕花木蘭,跌落下來。

沒想到藍衣漢子的功夫不俗,在落地前用手一撐地,輕巧翻身,就穩穩的落在地上。

等秋以桐走近,仔細一看,原來還是一位少年,很年輕,但是生的很是魁梧,襯托他那張臉更是年輕。

藍衣少年站穩後,便指著樓上怒罵。

“梁嵐璋!你用身份壓人,緋櫻與我相好,你就憑幾個臭錢,就想搶占緋櫻,是不是個男人!你買的了她的人,買不了她的心!”

中氣十足。

人群的議論聲瞬間提高,秋以桐聽到幾個聲音,原來這少年是五峰山的少主陳廣生,喜歡春麗苑的頭牌緋櫻。

樓上的是五皇子景雲王梁蘭章,第一次逛花樓便看上了緋櫻,用千兩黃金將緋櫻包了。陳廣生當然氣不過,竟然不顧對方王爺的身份,尋過來理論,三言兩語不和,便打了起來。

秋以桐不屑的笑了笑,又是勾欄院裏的故事,少年愛慕,婊子無義,王爺成了恩客,少年意氣,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也不顧對方的身份和動手的後果。

“春麗苑”

秋以桐細細咀嚼著這三個字,一別九年,這個地方還是這麼惡心!

不想再待下去,秋以桐調轉馬頭,打算離開,尋找今天落腳的地方。

樓上的景雲王梁嵐璋聽到叫罵,手拿酒壺,晃到殘破的欄杆前。灌了一口酒,含著酒露出一個醉態的笑,錦袍半褪,中衣的腰帶也被解下,一身散漫。臉色玉白,此時飲了酒,透著紅暈,很是女相。細長的眉與眼也透著絲秀氣,鼻梁細而高,殷紅唇上沾的酒,仿佛永遠都不會幹……

看到他這個樣子,秋以桐就生出一種近似憤怒的反感,便要走。

可是又偏偏的,那梁嵐璋從樓上跳了下來,落地時仿佛沒站穩,搖晃晃地一個旋身,就這一係列動作間,他錦袍上的香味被風帶過來……

秋以桐捕捉到了那股香味,如同發現獵物一般,閃電一般轉頭盯住他—難道,難道就是他!

秋以桐永遠都不會忘記,九年前,剛滿十三歲的她從春麗院逃到鳳尾城南郊,在漫天大雪中艱難前行。

幾乎覺得自己要被凍僵時,一輛迎麵而來的華蓋馬車在她身邊停住,那個錦衣少年走下車,為她披上一件錦袍。

錦袍上有一股香味,不同於秋以桐早已熟悉的脂粉香或是花香,它高貴溫暖、莊嚴肅穆……

九年來,她追尋著這種香味而不得,卻在這完全想不到的時候,從這個浪蕩王爺身上聞到了!昌德帝的五皇子,景雲王梁嵐璋,會是他嗎?

她直盯著梁嵐璋,仿佛想從他身上,看透時光,看到九年前的他……

梁嵐璋晃悠到陳廣生麵前,皺著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笑著說:“看在你雖然生得五大三粗,其實年紀還小的份上,本王就不計較你打擾之罪。本王不敢說青樓之中沒有情種,但緋櫻絕對不是!你與其在這裏浪費拳腳,倒不如想想怎麼對付你老子……”然後便站直了八尺高的長身,斜著眼睛向北麵街口看去,“黑色勁裝,頭係繡有五峰山紋樣的抹額,這是你們五峰山的打扮吧!來抓你了,有十個人……想被他們拿住嗎?——那還不快跑!”

陳廣生本來也在看,正在心驚。

“怎麼又找來了!”

聽到梁嵐璋提醒自己快跑,倒還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一邊指著梁嵐璋說:“緋櫻是我的!”一邊退著,從圍觀的人群裏擠了出去。

五峰山的人,轉眼間便到眼前,領頭人迅速將人分成三隊,指揮著要將陳廣生包抄。

三隊黑色勁裝男子,轉瞬便如黑煙消失,圍觀人群不由得笑一陣歎一陣,漸漸散去。

秋以桐沒有動,雙目愣愣地盯著梁嵐璋。梁嵐璋發覺了這灼灼的目光,轉頭便看到背著一個卷軸,牽著匹黑毛油亮的駿馬,身著素布交領長衫,淡粉綾束腰,外披淡紫色直領重絹褙子披風的秋以桐。

尋常女子哪會這樣盯著一個男子看,更何況他是個王爺,那些女孩子在他麵前不是跪著,就是含胸低眉,一派溫順,眼前這一個,的確與眾不同!

他想,這鳳尾城,果然是個好地方,剛來就遇見這麼多趣事!

他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個身姿挺拔如春日小樹一般的女子,帶著三分笑意,三分醉態以及六分疑惑走了過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