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終篇結局
自門外進來的是晚舟，噗通跪到帝後麵前，一臉絕望和視死如歸，卻不敢和溫皇後對視上。
“你要不說，朕就讓晚舟送毒酒去給溫凝。想來你這位親姑姑的親信送去的東西，溫凝說什麼都不會起疑的。你要不想你們溫家絕後，最好對朕說實話。”
溫皇後猜對了章和帝的狠惡，卻對他隱藏於內毒辣不曾提防，更沒有想到能給她最致命一擊的人，是晚舟。
細縷的汗流持續不斷地流淌下她蒼白的臉龐，再看她臉上，白花花的淚珠源源不斷地滲出她的眼眶，她隻盯住章和帝放在桌上的手，仍是不肯放鬆，“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放過溫凝。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太無辜了……還有榮兒的……”
章和帝陰冷無比地瞪向溫皇後，“你以為朕在和你商量？太天真了，溫萍，你到死都是一個天真的人。你告訴朕真話，朕看心情決定溫凝死活，你要是不說，溫凝必死無疑，你——”
乾元殿的宮侍匆匆從外麵跑進來，打斷了章和帝的話。宮侍湊到章和帝耳邊，輕聲數語。
章和帝詭異一笑，“嗯”出一聲，示意宮侍出去。章和帝轉過頭笑對溫皇後，說出晴天霹靂一般的話，“你瞧，你不說，上蒼也在幫我處置你和你的孽種。剛閩平郡王傳來密信，舒榮在邊境上叫暹羅大軍給殺了，亂箭穿心而亡。噢，還有你那位好弟弟，也被暹羅軍隊包抄，身邊副將全部戰死，你弟弟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時間仿佛凝固，空氣晃若油凍，溫皇後緩緩抬起臉，凝視著這張陪伴她走過了青春年少、帶給她無數美好回憶的臉，悲戚而笑，“舒恂，你贏了……你不光害死了我的兒子，更把你唯一的嫡長子送到死神麵前，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話盡之際，吐出一口鮮血噴湧。
晚舟大聲而哭，撲到溫皇後身上，“娘娘——”
章和帝五官上沒有任何表情，仍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但全身縈繞著恐怖氣息，他一腳踢開晚舟，抓起溫皇後，低吼出聲，“你再說一遍，到底誰是朕的兒子？你要不說清楚，信不信朕將你爹從墳裏挖出來！”
“陛下不是已經清楚了麼，做什麼還來問我。我剛剛已經答複你了，我不信陛下那麼精明的人，會聽不懂。陛下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抑或是不敢相信吧。哈哈，放走了我和舒恪的兒子，殺死了自己的親子，陛下，還真是精明呢……哈哈，哈哈——”
再之後的話，溫凝沒有聽到。東川王臉色凝重，輕手輕腳扛她下密道，回到東川王府。
東川王提前有預測，但沒想到上一代的糾葛真相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前些日子，他跟舒和提到自己父母是遇害身亡不是假話。他從小就清楚，自己的父王是被人毒死的，母妃也是被人勒死再弄成自刎假象。他問過師太後，到底誰殺了父王。
當時，師太後一臉痛苦，抱住他說是前朝餘孽，還讓他不要多問，畢竟人已死，再翻出來驚擾到亡魂就不好了。
東川王表麵相信，實則多年都在暗訪。順著宮內宮外的舊宮侍、老宮婢嘴裏的蛛絲馬跡，東川王漸漸意識到章和帝在那一年的反應不一般。待他出宮自立門戶，又在王府內意外的看到了先東川王寫給溫皇後的藏頭情詩。
東川王查清，自己的父王曾經和溫皇後有過一段情，但兩人沒能成親，陰差陽錯成為嫂子和小叔子的關係。不止如此，若幹年後，兩人舊情複燃，上演了一段世人所不容的畸形情戀。他的父王，死之前原本做足了準備，想帶溫皇後逃離出宮、拋下一切、遠走高飛。
奈何暴斃接踵而至，一切的計劃如水中星月，破碎無痕。
章和帝會發現這段孽情，東川王不奇怪。但舒展不是章和帝親子，大大出乎東川王的意料。
他和章和帝的猜測先前是一樣的，都以為太子舒榮是溫皇後和先東川王所生，萬萬想不到，舒榮反而是章和帝血脈，舒展不是。
也就是說，舒展和自己是親兄弟？
這可就棘手了。
東川王在府裏繞圈思索，後來叫來手下人，飛快送信出京，說什麼都要找到沒有音信的舒展。
轉過臉，東川王才想起來溫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