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當年情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溫凝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東川王順著密道來到她眼前。
東川王給溫凝帶來消息——師婉婉快進京了。
賜婚聖旨才出來幾天，師婉婉就要抵達京都，說明師婉婉早先就動身了。
舒和知道嗎？
舒和跟師婉婉約好了？
溫凝心頭快速劃過這兩句，臉色不太好看。
東川王笑覷溫凝，拍了拍溫凝的肩，輕聲，“節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其實你也可以看看別的花的。”
溫凝反問東川王，“你是在說你是花嗎？”
東川王嘻嘻笑，“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嫁人，我也不是不能娶你。隻是你可不能給我戴綠帽子，我會殺人的。”
溫凝麵無表情，“我已經想好了，不嫁人。我為什麼要嫁人，克死人的話，我還得賠上名聲，太不劃算。”
東川王欣慰不已，“你可算想明白了，不枉我為你操心一場。我來有正事。你上次不說想給池冰清找夫君麼，我扒拉來扒拉去，還真找到一個不錯的。你見過，跟你前頭短命未婚夫婿一家子，薑英粲。目前在翰林院做分校官，好像編一本叫《瓊林遍略》的書。”
這人溫凝還真有印象，臉板板的那位！
“他的爹是薑尚書的遠房族兄，父母都死了，一個人無牽無掛，更沒銀子，基本上可以說啃鹹菜過日子。先前有過一個未婚妻，沒過門就死了。他也不想娶親，才拖到現在。我怎麼知道他呢，他的二姨的小姑子是我母妃的手帕交，嘿嘿。為了你的事，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夠意思吧。”東川王洋洋得意。
這麼聽，這個人還真挺符合池冰清要求的。
溫凝也不跟明夫人商量。從明夫人去過宮裏鬧一場，溫凝就再不見明夫人和溫淩了。
她讓子鼠悄悄問了池冰清，得到答複：願意，便進宮求溫皇後賜婚。
溫皇後無所謂的笑了笑，當著溫凝麵給遠在嶺南的鎮國公寫信。
溫凝鬧不明白溫皇後連這種小小賜婚都要避嫌了麼？
溫皇後淡淡，“你不想和那位打交道，我難道就想？你父親娶的夫人，讓他自己去頭疼。”
信是加急，回信亦是加急。
鎮國公做主為池冰清定下這門親，特意調派回一位家臣回府主持府內事宜。
明夫人哪裏不明白池冰清是跟著溫凝將她蒙在鼓裏，先斬後奏。她很是生氣。但她又不敢不聽鎮國公的話，捏著鼻子哼哈使絆子。
就在溫凝以為池冰清終於能安穩備嫁的時候，變故在池冰清身上再次發生。
那一日，明夫人叫心腹婆子從府外帶進來裁剪喜服的師傅來為池冰清量體裁衣。溫淩孩子心性，圍在一旁湊熱鬧。
不知怎的，裁剪師傅手裏的剪刀失去準頭，紮進了溫淩的胸口。
鮮血迸灑一地，沒等到太醫趕到，溫淩便咽了氣。
而那位裁剪師傅當場用藏在身上的另一把剪刀捅了自己的心髒，死在鎮國公府。
鎮國公獨子喪命，不是小事。
縱使朝中都在議論南境戰事，無暇他顧，還是被此事吸引住目光。
大家猜測著真相，等待皇室作何反應。
按理，鎮國公需要回京處理喪事。若沒有戰事，章和帝也同意鎮國公從嶺南回來。
但南境戰事愈演愈烈，兵力持續吃緊，他前麵剛下令鎮國公率兵支援，這裏溫淩就死了，章和帝躊躇半晌，最終傳旨令鎮國公繼續揮兵南下，府內喪事由三皇子舒和全權負責，溫淩被追諡郡王封號，哀榮等同親王規格。
溫淩的死，給鎮國公府帶來巨大悲慟，包括溫凝。她雖不喜溫淩，卻清楚當年鎮國公在溫淩出生給他取名淩字，就是希望他能和她姐弟情深、互相扶持。
素縞再一次降臨鎮國公府，白茫茫一片。“孤鸞煞星”的稱號又一次被翻起來。明夫人在靈堂上哭嚎不休，滾去溫凝身上，揚言都是溫凝克死的溫淩。
舒和命人扶走明夫人，來到溫凝身邊，看著她肌膚白的透明，看著她的睫毛上沾染晶瑩碎珠，脆弱得讓人為之心顫。
“你看我幹嘛？你放心，都沒見你成親，我倒不下去。”溫凝努力克製住自己。
“鏘鏘……”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收起你的憐憫。我要回去休息了，這裏都交給你。什麼都別跟我說，我……沒心情。”
望著一片飄飄欲墜的身影漸行漸遠，舒和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