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為什麼要高興,我可是個男人啊。
我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將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甩開。我已經找到了目標,和春媽好好搞好關係,從她那裏弄清楚我媽媽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
春媽離開後,我才有精力打量打量這個內堂,內堂是整個河岸最為出名的地方。百年來不知有多少有名的歌姬舞姬在這內堂將傾世的才華和容貌展現個長安城的人們。我並沒有進過內堂,隻是曾在遠處眺望過內堂的全貌,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幢毫無特別的小樓而已。
我以為內堂的內部會別有洞天,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撤去擋在中央的屏風,內堂唯一值得吹噓的就是空間較大了,可除此之外也就是這樣了。一個巨大的舞台,台下是數百張擺放淩亂的桌椅,而樓上也沒有什麼特別,隻是更好觀賞歌舞的地方。
或許這便是內堂該有的模樣,隻是我把它想得太好了而已。
從門外傳來的聲音慢慢的大了起來,想必是搖號搖完了,不時聽到有人的歎息聲和笑聲。我四處張望著,而後選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了起來,我用雙手撐著額頭,盡量擋住我的眼睛和容貌,不想讓人看見。
外麵的男人陸陸續續的進來了,我透過指縫看去,和之前船上的人差不了多少,各種人都有。扇著折扇,頭戴圓頂帽的公子哥,嘴裏哼著小曲;大腹便便,目光猥瑣的商人或官人,走路一搖一晃;長相樸實,身子骨結實的農民,行為拘謹。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各式各樣的人會做些什麼,卻也不感到無聊,因為平日裏在內院或外院見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美女。為了遵守河岸的規矩,幾乎連走路的動作都是一樣的。毫無性格可言,哪有這些人的這般變化與不同。
進來的人們陸陸續續的找到地方坐了,但也是有分類的。商人和官人坐在了一起,一邊品茶一邊相互說著什麼,他們離我太遠我聽不到,但卻見每人臉上都是笑眯眯的,那油膩的臉擰起來讓人覺得有些惡心。而坐在一起的公子哥們則比那些商人官人看上去要有內涵的多,他們品茶的動作優雅,談笑間有度。而那些農民則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抑或是拿起茶杯牛飲,我想起大媽媽最討厭的事情,便是有人不講風度的喝茶。她說那是對茶葉的蔑視,對種茶人的侮辱。
就這樣看來,我覺得我還是比較喜歡那些公子哥的,和另外兩類人比起來要氣度不凡多了。
呃,話說我為什麼要喜歡公子哥?我明明是男的!
我很是鬱悶,總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當成一個女的了,這才是第一天的,若是再過一段時間,豈不是我自己都要懷疑自己的性別了?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欣喜的男聲:“姑娘,你果然是河岸的人。”
我一回頭,見是之前在外麵遇到的那個人,話說叫什麼來著?吳用?無用?嗯,就是無用。我很納悶的問道:“我說無用,你的運氣有點好啊,這都給你搖進來了。”
“吳用”聽到我的對他的稱呼,微微愣了愣神,反應過來後苦笑道:“姑娘你不用這麼消遣我吧。我承認,我之前搬出的父親的名字的確是想認識你,現在我向你道歉行麼?”
“道歉?”我抽了抽鼻子,“你不是叫吳用麼?”
“這可真叫人傷心呢姑娘,吳用是我父親的名字,我叫吳昊。”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又來找我幹嘛?”我剛想擺手叫吳昊走開,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有別桌的人注意到了我,特別是商人那一桌。我感覺我被幾頭肥豬盯上一樣,他們露出了自以為好看的笑容,整理了儀容後向我走來。
“你看你!”看著那幾個家夥,我便氣不打一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吳昊,“你一來,麻煩也來了。”
“麻煩?”吳昊順著我之前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幾個商人,而後不屑的笑了笑,“這些家夥也算得上是麻煩?”
“那你去擺平他們啊。”開玩笑,我可不想這麼美好的第一天被這幾個死纏爛打的人破壞!
“放心。”吳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神情。之前柔順的像一隻小綿羊,如今虎軀一震!他徑直的向那幾個人走去,我這才發現吳昊其實挺高挺壯的,或許他屬於今夜的第四類人?
隻見吳昊走到那幾人跟前,然後和他們說了些什麼,又指了指我。那幾人一臉驚訝,麵帶畏懼之色的看了看我,然後向吳昊鞠躬賠罪,吳昊顯得很不耐煩似的擺了擺手,那幾人趕忙離開了。沒錯,是離開,不是回到座位,而是直接跑出了內堂。
頓時我就納悶了,吳昊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讓他們直接放棄了好不容易搖到的機會?
本來我想問吳昊的,但看他一臉得意之色的朝我走來,我又沒有詢問他的心情了。等到他走回我身邊的時候我突然來了一句:“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無用啊,下次別這麼自卑哈。”
吳昊一個踉蹌,差點在大庭廣眾下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