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陸溫漾身側盤腿坐下。
周逸軒和言舒婉守著,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麼,周逸軒索性靠著樹也隨地坐下,“這清音鈴管用嗎?”
言舒婉炸毛:“臭周逸軒!你質疑我的清音鈴!”
“你怎麼罵人呢!”周逸軒氣急,站起來,滿臉不服。
兩人還在拌嘴,江晏舟顧不上調和,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
感受到一陣清風,手中的清音鈴響了三下,他睜開眼,周圍山野幽深,層層綠植當中點綴著幾朵五顏六色的花。
細聽似乎還能聽見潺潺流水自高處下墜的聲音,像是瀑布。
大概掃了眼地形,江晏舟心裏有了大概猜測,正準備動身去找陸溫漾,就聽見不遠處的腳步聲。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順勢躲在一旁的灌木叢中,觀測著來人的情況。
溫珩扛著昏迷不醒的陸溫漾從拐角處走過來,他的手壓著陸溫漾的腰,固定住,避免陸溫漾醒過來逃走。
江晏舟:“……”
那人他認識。
月影宗的三長老溫珩。
看來這裏還真是月影宗。
隻是這溫珩怎麼看起來怪怪的,而且向來不是都傳他對陸溫漾極好的嘛?
怎麼會把人打暈了還綁著,還是一種類似於死結的五花大綁?
來不及想,江晏舟看見他身後還跟著陸言衍和一個中年男人。
三人走路姿勢都一樣,甚至連表情都如出一轍。
三人從江晏舟麵前路過,溫珩的胳膊正巧對著他,他因為手高舉著,露出一些小臂的皮膚。
江晏舟清晰地看見溫珩的胳膊表皮下幾條黑褐色的蟲子湧動著,順著他的胳膊往上,最終順著他的脖子爬到臉頰一側。
似乎是被遮的有些疼,萬年不變的麻木不仁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疼痛的反應。
但也隻是一瞬,溫珩表情恢複如常,抗著陸溫漾往前繼續走。
“……”
他不敢輕舉妄動,便捏著輕功悄悄跟上去。
如果方才他沒有看錯的話,那些小的能穿透人的皮膚的,是蠱蟲。
看這症狀,應該是活人蠱。
思及前陣子兩人撞見的蠱人,江晏舟一點也不好奇她為何會入了這樣的夢。
他跟著溫珩,看見人被關進了地牢裏,等到溫珩再度走出,他藏在拐角。
溫珩對守門的人交代:“你們看管好。”
“是。”守門人鎖好門,站在門口,警惕著周圍的情況。
溫珩走後,江晏舟端測了下地形,整個地牢是回字形,隻一個出口。雖然外麵風和日麗,但地牢處由於地形原因,常年陰暗潮濕。
也不知道她那身板受不受得住。
江晏舟不敢耽擱,撂翻門口的守衛進去找她。
他在地牢兜兜轉轉了七八圈,都沒找到陸溫漾的影子,在即將又回到正門的時候,他聽見有人過來的聲音,便找了個遮擋擋住自己。
腳步聲越走越遠。
幽暗無聲的地牢裏空蕩蕩的,還長。連水滴在地上都能引發回音。
不到半分鍾,他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陸溫漾,別來無恙啊。”
江晏舟順著聲音摸過去,看見不遠處的密室門開著。
怪不得他方才沒發現。
江晏舟小心地記下大概位置,看見一側有些歪斜的玉如意,立刻了然。
她這夢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晏舟找了個暗處躲起來,也因為距離遠,他聽不清裏麵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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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溫漾瞥見密室外熟悉的衣角,衝常澤冷笑,“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你把我阿爹和弟弟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