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一處亭子周圍花團錦簇,遠處的瀑布從高處流落下來,十分壯觀。
陸溫漾和陸言衍趕到的時候,陸長酩和溫珩二人正坐在石墩上,氣定神閑地品著茶,見她過來,陸長酩擺擺手。
“溫漾,過來。”
語調幾乎都是一個聲調。
陸溫漾最熟稔他,走過去,便看見往日裏總是笑意盈盈的阿爹麵目慘白,幾乎毫無血色。
眼神也十分空洞。
她腳下的步子一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阿爹。
他下山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倏而,她想起廣場的那群人的表情和這如出一轍,奇怪中無處不透露著詭異。
但眼前的人是阿爹不錯,牽著的陸言衍也有溫度,不像是她的幻覺啊……
但為何一向最討厭玄色的溫珩如今也穿起了黑色的衣服?
陸溫漾疑心四起,走近的一瞬,她看見陸長酩的脖頸處的皮膚下有一隻黑色的,移動極快的蟲子。
“阿爹?”陸溫漾有些遲疑地開口。
陸長酩機械般的轉頭,極其木訥地衝她招手:“過來。”
語氣生硬得不似真人。
陸溫漾站著不動,陸言衍抬頭,另一隻手推搡著她,陸溫漾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被人牽製住。
是溫珩。
他從背後鉗製住她的胳膊,讓她一點都動彈不得。
偏偏她的內力值才不到一成,完全不是溫珩的對手,陸溫漾眉心突突。
不行,這也太吃虧了吧。
沒內力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但是……
係統送她的劍呢?!!
陸溫漾腦袋宕機一片,在腦子裏喊了無數次係統都沒喊出來半點影子。
“……”
這把隻能靠自己了???
陸溫漾為自己默哀了兩秒,被禁錮著,隻能用眼看,一向巨討厭喝白開水的阿爹依舊握著一杯白水。
陸溫漾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這恐怕不是月影宗了,隻是長得相似,人也相似罷了。
隻是她不明白這背後之人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就是為了引她上鉤?
還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什麼鬼地方,陸溫漾隻好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扮做溫和無異的模樣。
“溫珩哥,你這是做什麼?”
溫珩側過臉,說話間的鼻息落在她的臉頰,但卻宛若木偶般。
似乎是非常遺憾,他問:“溫漾,你說你怎麼偏偏得罪了常澤長老?”
“……”
常澤?
還長老???
陸溫漾一愣,不可置信般抬頭,“你在大放什麼狗屁厥詞?常澤不是被你處理了嗎?”
“放肆!”陸長酩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慍怒的表情,他咬著牙嗬斥陸溫漾,“你居然敢對常澤長老不敬!溫珩,把她送去地牢!”
“……”
地牢?
不是三言堂嗎?
何時月影宗也有地牢了?
陸溫漾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這些扯淡的劇情都是怎麼在發展的,她撲騰許久,誓死不從。
沒掙紮幾秒,就被人用掌劈向後脖子。
徹底昏迷前,她聽見溫珩一向溫潤如玉的嗓音惡狠狠地說。
“老實點,要不然殺你喂豬。”
“……”
好的,證實了。
這話還真不是溫珩那個老實的翩翩公子能說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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