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周逸軒跳腳。

他之所以好不容易從家裏逃出來,就是為了心裏那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匡扶正義的。

但現在讓他眼睜睜看著有人要禍害中原,背後還做著見不得人的秘密勾當,和他的初心反其道而行。

周逸軒此時氣呼呼的,對江晏舟的不予理會有些生氣。

江晏舟歎了口氣,想法固然是好的,但做事多了很多義氣和情緒。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那依你之見,我們又該如何去阻止?”

周逸軒:“自然是捆了那兩個人,阻止他們去找那個什麼……苗疆人。”

“可是敵人在暗,你能保證血雨堂的人失敗後,背後那人不會再找其他下手?”江晏舟循循善誘,“到時候你怎麼阻止?”

“我……”周逸軒一時語塞,”那不然,就綁了苗疆那個人。”

想法簡單粗暴,甚至毫無厘頭。

他站著,陸溫漾隻好仰著頭看他問道:“這麼說來,你知道他們要找的苗疆人是誰?”

周逸軒:“……”

他頹廢的地坐回去。

陸溫漾失笑,“行了,你別逗他了。”

無疑不是對著他說的,周逸軒看向江晏舟。

江晏舟有些無奈:“先前我們尋見過蠱人的蹤跡,但那時蠱毒並不成熟,我猜他們先前隻是靠著古書煉蠱,失敗後隻好決定偷渡苗疆人進來。”

他並非什麼也不管,隻是被他方才一堆問題有些打擊到,周逸軒悶悶不樂,

“那我們該怎麼辦?”

“下山前師父一直在查蠱人的線索,我們查不到的,交給他可能會有收獲。”

江晏舟對門外吹了聲口哨,隨即一隻雪白的白鴿撲來。

他寫好紙條,塞進鴿子腿上綁著的小筒裏。鴿子親昵地依偎在他手心裏,戀戀不舍後才飛走。

陸溫漾看著白鴿飛遠,“那上次月光村的事情你也飛鴿傳書了?”

“嗯。”江晏舟抬手在她額頭輕彈,“等你想起來都不知到什麼時候了。”

他的力度不輕也不重,但給她一種她的腦子很不辦事的感覺。

陸溫漾下意識捂著額頭,“說話就說話,動手可就要付醫藥費了。”

他輕飄飄的轉身朝前麵走:“那正好我是大夫,這醫藥費也能免了。”

忘了這茬的陸溫漾:“……”

兩人拌嘴,周逸軒看著他重新落座回火堆邊。

這個男人雖隻是神醫,但是無論是心思縝密程度還是其他,都遠超一般人。

周逸軒鬆了口氣,跟著回去烤火。

因最近幾乎都在趕路,加上天色不早,趕夜路過於危險,三人便決定在廟裏再休整一晚,明日再啟程。

-

雨後氣溫並不低,即便到了晚間也不是很冷。

陸溫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輕微摩挲的聲音,像是久病難自控般,伴隨著微不可聞的呻吟聲。

似有似無。

她翻過身,看見身側的人抱著雙臂蜷縮著,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照在他額間,照亮他額角密密麻麻的冷汗。

陸溫漾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坐起來,試探性地喊他名字:“江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