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怎麼是你?”他欣喜若狂,緊緊地握著飛雪的手臂。“我今天早上就聽見簷下的喜鵲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果然是有喜事,你居然從天而降!”
飛雪勉強擠了個微笑給他。少卿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她的臉,她麵色蒼白,眼睛又紅又腫,血絲斑斑,眼下烏青,似是一夜未眠。“你……你哭過?”
飛雪笑不出來了,她再也不能自抑,投進少卿懷裏放聲大哭。少卿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抱著飛雪,心疼不已。
外麵人多眼雜,少卿給飛雪安排了一間客棧。“你在這安心地睡一覺,我都安排好了,你什麼都不用管。”
“少卿,你是要走嗎?”飛雪有些害怕,畢竟自己隻身在外。
“我不走,我陪著你,你別害怕。”少卿軟語溫存,儼然一副大哥派頭。自從知道了自己與飛雪的兄妹關係,少卿一直在盡力轉變自己的信念,現在他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做飛雪的哥哥了。“你睡會吧!你都有黑眼圈了,當心身體吃不消。”
“我不想睡……”飛雪煩惱極了。“你去讓店家準備點酒菜好不好?我想喝點酒……”
“喝酒?”少卿驚愕不已。“你一晚沒睡,應該好好休息,怎麼能喝酒呢?何況你心情不好,喝酒也是借酒澆愁,對身體有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
“我不管,我不管!”飛雪雙手抱頭,痛楚地將臉埋進臂彎裏。“我心裏難受,隻想喝點酒。你就讓我醉一次吧!”
少卿強不過她,隻好下去要了點酒菜端上來。飛雪也不吃菜,隻一味地灌酒。她從不喝酒,火辣辣的酒精穿過喉嚨,刺激得她劇烈地咳起來。
飛雪喝得頭暈乎乎的,眼睛也模糊不清了。她舉起一杯酒,送給了少卿,自己也端起了一杯。“你也陪我喝一杯吧!謝謝你肯幫我,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對我最好……”飛雪請求他喝。少卿心疼一笑,順從地一飲而盡。
飛雪捏著酒杯,醉意泛起。她身子探進少卿懷裏,仰起頭低聲問道:“
少卿,你說,我和寧安公主比起來,誰更美呢?”
“我……我沒見過寧安公主,不知道她的樣貌。再說了,美和美的定義也不一樣,老話不是說嘛,情人眼裏出西施。我覺得還是你美,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之中最美的。”
“不,要是足夠美,王爺為什麼會不要我?”飛雪痛苦難當,斜躺在少卿肩頭,淚水打濕了美人麵。“我不明白,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想,他是愛你的……隻是舊愛出現,讓他迷了雙眼,看不清自己了。”少卿摸了摸她的頭發,自言自語道。飛雪被穿腸酒灌迷糊了,躺在少卿肩上就睡著了。少卿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輕輕地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吧,也許能一醉解千愁。
楚王根本沒有覺察到飛雪不見了。一夜無眠,他非常難受,胃裏空蕩蕩的,心也空蕩蕩的,整個人也空蕩蕩的。他披衣下床,頭昏腦漲的他竟打了個趔趄。他趕緊扶住桌子,勉強撐起了身子。他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胃裏翻江倒海。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虛弱過。許是起的猛了些,他竟然吐了幾口。麗芸經過含情殿的門口,聽見了裏麵有動靜就衝了進來。她將楚王扶到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