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文看他這個樣子,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幹啥?”

“我……我悔啊!”

周長名說著,扶著桌沿走到桌後麵坐下,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話筒裏傳來熟悉的鄉音:“喂,你找誰?”

“我是周長名,麻煩你喊一下我爹周學東接一下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周長名深吸了口氣,看向年修文,露出一絲苦笑:“修文,不管你信不信,我每年年底都把白木易應得的那份分紅寄回去了……”

看到剛剛周長名給老家打電話的舉動,年修文心裏其實已經有些明白了什麼,但他還是沒放臉,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那誰知道呢,反正我木易哥是一分錢沒見到!”

“那我等下開免提,我好好的問問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在旁邊聽著,我要是真昧著良心忘恩負義,我……我不得好死!”

年修文眼神閃了閃,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過了十來分鍾,周長名深吸了口氣,重新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周學東帶著喜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喂,老三啊,你這會兒打電話有啥事啊?放心吧,我跟你娘我倆身體都好著呢,家裏沒啥事,就是你娘一直操心著你的婚事,最近他相中了一個姑娘,想著你過年的時候能回來,你倆能見上一麵,要是合適,就把你的婚事給辦了……”

周學東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周長名一直沒有打斷他,耐心地聽著,一直等到他說完,又問了一句:“你打電話有啥事兒啊?”

周長名才接過話茬:“爹,我有件事問你,你要跟我說實話……”

“你看你這孩子,說的啥子話嘛,我啥時候不跟你說實話了?”

“行,那爹你跟我說實話,我這幾年往家寄的那些錢,你都按照我的囑咐,把該給白木易的那一份給他了嗎?”

電話那頭是許久的沉默……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周長名的臉先是一片煞白,緊接著便是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

“那個……老三,你聽爹跟你說,不是我不把錢給他,是年滿倉他們一家早就搬到京都去了,我就是想給,也給不了啊?”

“那你為啥不告訴我?”

他要是知道白木易一家不在村裏了,自然會想辦法把錢給到白木易手裏,而不是交給他最信任的親人去轉交……

電話那頭的周學東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可周長名已經不想再聽了,他直接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