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沉舟(二)(1 / 3)

采訪隊來到堰上時,同樣被警察攔了下來。這時,一個漂亮的女記者從貼著“上海電視台”台標的越野車裏跳了出來,甜蜜蜜地說道:“你好,我們是都江堰市對口援建城市上海電視台的,聽說都江堰附近出土了古文化遺址,上海電視台想進行一次分階段的跟蹤拍攝,另外,我們台還想就都江堰的堰體的抗震性做一期科普節目……”

其實妮可本不必要說那麼多,因為警察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這輛白色的越野和它身後同樣貼著上海電視台字樣的轉播車,輕而易舉的就停在了堰上的馬路邊。

之後的這段時間,所有的考古人員都看見,攝製組的這名女記者和攝像師,在一位非常嚴謹的隊長的帶領下,跟蹤拍攝著他們的考古進程。令他們滿意的是,不同於很多隻會添亂的無能記者,這個六人的攝製組似乎對考古研究非常了解,從沒有給他們的工作帶來任何不便。相反的,那位看上去博學多才的隊長,還經常會向他們提問,而他提的問題,總是能給他們的考古工作帶來不少幫助。再加上那個又漂亮又會逗人開心的女記者和帥氣的外國攝影師,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整個考古隊的人都對這隻來自上海的攝製組讚不絕口。

當然,他們也不會知道,就在這隻攝製組來到這裏的第二天晚上,一台水桶模樣的機器,就被幾個人人從壩上的麵包車中,放到了河堤的水麵下。當然,那就是K特地從奧地利空運來的小型盾構隧道掘進機。這個滴水不漏的偽裝行動,讓在暗中一直觀察這他們的李慶川等人都稱讚不已。隻可惜李慶川不能和王狼狗直接聯係,隻有在暗中猜測錢一舟隊伍的工作進程。

這天晚上,“攝製組”的成員們又按計劃完成了一天的拍攝,回到了河岸邊的麵包車中。

脫下印有“上海電視台”字樣的背心,錢一舟對著車內的其他人說道:“今天最為關鍵。昨天的挖掘中,盾構機遇上了強大的阻力。按照我們的推斷,應該是鑽頭遇見了岩石。”

王狼狗抱怨道:“是啊,鑽頭前麵嘩拉拉的響,肯定是石頭。“

“小型盾構機的操作相當簡易,”K回答道:“不過幾天的培訓後就讓你上崗,也夠難為你的。根據我的計算,現在盾構機已經推進了幾百米,鑽頭碰上的,很有可能是這個地下遺址的石砌牆壁。所以我們今天要做的,就是水下定向爆破。王狼狗,昨天最後讓你裝的密封蓋撞上了沒有?”

王狼狗拍著胸脯說道:“沒有問題。漏進一滴水,你要了我的人頭。”

K點頭說道:“那就好。現在盾構機挖出的水下隧道已經被我們用預製鋼銅筒加固,在江水中的進口也裝上了雙層閥門。王狼狗你下水,把這塊*貼在隧道的最深處,它到時候會連盾構機和石壁一起炸掉,反正挖到岩石,盾構機也沒用了。”說完,K將一塊二十厘米見方的鐵盒交在了王狼狗手裏。

“哎喲,又要穿這個該死的東西了,”王狼狗一邊穿潛水衣,一邊抱怨似的對著其他人問道:“你們幹什麼去?”

錢一舟替K回答到:“K在這操控,我和劉以達會把另一塊zha藥裝在不遠處的一個變壓器上。到時候兩塊zha藥一起爆炸,會掩蓋掉水下的爆炸聲,而且造成的混亂,短時間也會為我們在地下的行動提供方便。”

言畢,幾人立刻分頭行動。半個小時後,錢一舟便已經和劉以達回到了麵包車裏,等待著王狼狗的出現。當王狼狗穿著濕漉漉的潛水衣爬進麵包車時,兩輛車立刻駛離了堤壩。停在了一條偏僻的小巷中後,沒有一絲猶豫,K摁下了手中的遙控器起爆器。

一聲,確切地說是兩個彙合在一起的爆炸聲,立刻從遠處傳來。看著手中的監控器,K露出了一絲微笑:“傳感器顯示預製鋼桶隧道中的水已經排空了,證明隧道的盡頭的確是一個足夠大的空間。”

錢一舟起身說道:“好。那今晚就行動。順著河水潛遊到隧道口處,在從那進入。K你還是繼續留下,和妮可一起當我們的後勤。劉以達和王狼狗跟著我。前一天的潛水培訓想必你們也沒有白學。王狼狗,聽見沒有?王狼狗!”

坐在王狼狗身邊的孫洋冬說道:“王狼狗好象不大舒服。”

錢一舟向著王狼狗望去,發現王狼狗痛苦地彎著腰,好像正在經受什麼折磨,汗珠正不斷從他臉頰滲出。

“王狼狗,你怎麼了?”說著,錢一舟用手摸摸了王狼狗的前額。

“好燙,”錢一舟問道:“王狼狗你沒事吧?”

“頭痛,惡心……全身沒力氣。”王狼狗斷斷續續地回答。

“是不是這兩天下水下多了,染了風寒?”劉以達猜測到。

看樣子,王狼狗肯定是不能參加今晚的行動了。無奈之下,錢一舟隻得將王狼狗送去醫院。在醫院的走廊中想了許久後,錢一舟下了決定。

“妮可,你在這看著王狼狗。孫兄,咱們之間沒有配合過,你還是跟著妮可做做後勤上的安排。K,你頂替王狼狗的位置,和我們下水!”

錢一舟的命令不容置疑,不到一隻煙的功夫,三個黑影便從都江堰上遊幾百米出下水,悄無聲息的隱沒在了水中。

通過水密閥門後,三人摘掉了氧氣瓶,沿著隧道一步步地向前爬去。錢一舟的心中估算著爬行的距離,約摸100米後,他看見,隧道的前方被炸出了一個幾立方米的空間。其中,四處都散落著被炸碎的盾構機碎片。阻擋盾構機鑽頭的岩壁上,現在也被炸出了一個漆黑的洞口。

錢一舟把上半身探進洞口,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原來,洞口內是一個極大的石宮,而他們用zha藥炸出的洞口,正懸在石宮的一麵牆壁上,離石宮地麵幾米高的位置。

放下繩索,三人來到了石宮地麵。除了砌成身後牆壁的石磚之間有些縫隙之外,錢一舟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

看著這些半指寬的縫隙,劉以達不屑說道:“這種建築工藝,未免也太差勁了吧。”說完,他轉身向著正前方走去。可是還沒走兩部,便聽見“咚”的一聲,劉以達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

錢一舟立刻跑到劉以達的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看來這一下把劉以達撞得不輕,他並沒有回答,而是舉起隻手了指了指身前。

順著劉以達所指的方向,錢一舟仔細觀察著身前的空間。這是他才發現,自己的麵前,有一道由一種不知名的材料所組成的透明幕牆,材料的透明度遠比玻璃要高上許多,而且很難反光,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難以發現它的存在。劉以達剛才就是一個不小心,徑直撞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