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滿倉爺照顧的好,沒有他,菜早就被草吃了。”

說話間,王北川拿起酒瓶給在座的幾位添了一輪酒。

“德成,換木料的事情,你咋想的,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有啥話你就直說。”

伴隨著王紅軍的話語聲,眾人把目光聚集到任德成的身上。

王家溝一共65戶人家,姓王的占一半,剩下的是其他姓,其中姓任的又占二分之一。

算起來,任德成要叫任滿倉一聲叔。

“紅軍哥,我這沒啥說的,按村裏的規矩辦就行。”

實際上,下午王紅軍在任德成家裏的時候,兩人已經把事情談妥。

但畢竟王北川不在,所以很有必要通過這頓酒,雙方見麵確定。

“德成伯,我敬你一杯。”

換木材的事情敲定,王北川鬆了一口氣。

“俺侄子這酒我必須喝,說不定以後還要在侄子手下掙錢嘞。”

任德成急忙拿起酒杯和王北川碰了一下。

“德成伯說笑了,你家我哥在羊城一年掙幾十萬,你能看上我這的仨瓜倆棗?”

“哎,別提了,誰不是一家人呀。”

“你哥在羊城一年掙十幾萬不假,可禁不住花錢的地方多呀,別的不說,就說小晨報的那個什麼培訓班,一學期就要1萬多。”

“我和你大娘都才不到60歲,還能動,哪好意思伸手向他要錢...”

放下酒杯的任德成,向眾人訴起苦。

聽聞此話,王北川動了雇傭任德成的想法。

村裏能幹活,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本就不多,任德成算是其中比較優秀的。

從他把孩子都供到大學畢業就能看出來。

“伯,你要是不嫌一天60塊錢少,明天早上就來上班。”

雇傭別人也是雇傭,王北川當即對任德成拋出了橄欖枝。

“真的?”

一頓酒給自己謀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任德成多少感覺有些不真實。

“比真金都真。”

“這杯酒伯敬你。”

喜笑顏開的任德成舉起酒杯,不忘對王父說道。

“富成,你家川子行呀!”

“行啥,就是亂折騰。”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王父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王北川幹事不和他商量,讓他很不爽。

但今天晚上的這場酒,外加菜地裏生長壯實的生菜,王父已經開始慢慢接受王北川自主發展做事業的事實。

事情誰做主不重要,兒子成才折騰出來一番事業不丟人,才是他這個老父親最想看到的。

再說了,王北川做主的都是外麵的事情,家裏還是他這個老子當家。

山是王北川承包的,種子、牛和花肥是王北川搞的,理論上他這個當父親的也算是王北川的員工。

“川子,爺問你個事情,你山後麵種的菜打算怎麼處理?”

一直抽著旱煙袋的王五爺,待眾人碰杯喝完酒,用略帶沙啞的嗓音發出詢問。

老頭子自己也有菜地,平時會把吃不完的菜拿到鎮上的集市去買。

做一行知道一行的苦,他清楚私人賣菜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