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見愁的目光從蝶澈身上一帶而過,微微含笑,景昭然又豈是多事之人,沉吟道:“鬼見愁,我對你們的門戶之事沒有興趣,也絕不會插手,你可以放心。”
鬼見愁微笑道:“景護法固然武功高強,不過……江湖上武功高強的人卻也有不少,在下那些不懂事的師兄弟也未必就定要迎難而上,咳咳……在下確是好意,想留景護法在此暫居幾日。”說的也是,日落教雖然素日行事殊不光明,卻也是高手如雲,且江湖上花錢能請來的高手多的是,若隻是想要人幫忙,又何必定要景昭然?可是若非如此,鬼見愁這一強請,更是來的蹊蹺。景昭然一時推詳不出,正色道:“多承厚愛,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待。”
鬼見愁笑道:“哦?不知景兄有什麼事?”大約是見景昭然神色微冷,笑嘻嘻的續道:“不知在下可能幫的上什麼忙?”
正說著,忽然不遠處急匆匆的跑來一個勁裝男子,躍上圍牆,附在鬼見愁耳邊說了幾句,鬼見愁臉色頓時一變,立刻抬頭看著景昭然,道:“想不到羅衣教還有這一手,要跟我日落教搶飯碗麼?”
景昭然不解,卻也並不追問,鬼見愁冷笑道:“既然這樣,看來景護法更要在這兒多住幾天了。”
這年頭,是個人就叫鬼見愁,這鬼也忒易愁了點兒。蝶澈想。她雖然倚著景昭然,可是站在房簷上仍是不住打滑,看兩人說個沒完沒了,實在忍不住,終於還是插口道:“到底什麼事啊!”
鬼見愁盯了她一眼,目光飛快的一溜一轉,口中道:“這要問你們了。”
蝶澈巴著景昭然的手臂,頗覺有恃無恐,大聲道:“我們要是知道怎麼回事幹嘛問你,你這人說話怎麼總是拐彎抹腳不得要領,就算小時候窮上不起學,長大了也不曉得沒事補補。”
鬼見愁雖不大度,卻也不至於跟個小姑娘拌嘴,沉住了氣答道:“姑娘說的是,有人開了我的庫房,盜走了一些貴重的物什。”
呀!蝶澈急道:“那肯定是有人混水摸魚,那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不認識,我隻有自己,沒有幫手。”
鬼見愁仰天打個哈哈:“以姑娘的身手,若是能隻身一人夜闖此處,那我鬼見愁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蝶澈啞然,猶豫了一下,才抬頭道:“好,我告訴你,偷你東西的人,真的不是我們一起的。不過我卻知道,他的名字叫君無語。”
鬼見愁一怔:“書香盜聖君無語?”
“書香不書香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君無語……”
鬼見愁微微皺眉,斜睨過來,顯然不信,蝶澈正色道:“是真的,是他自己說的。因為我想來救我朋友,又進不了,所以在門前犯愁,後來君無語經過……說他可以幫我進來,我還很感激他呢,原來他是為了自己偷東西方便……”
這番話半真半假,蝶澈邊想邊說,口吻卻甚是鄭重,她容顏清麗單純,一對明眸清澈見底,絮叨一番,鬼見愁倒也信了八成,皺眉道:“此事總歸與你們難脫幹係……”
蝶澈忍不住又放大聲音:“明明是他利用我耶!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啊!”
鬼見愁道:“書香盜聖是有盜品的人,我這區區一所荒宅,想來還請不來他的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