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然剛略皺了眉,嬌嬌已經脫身出來,吩咐了酒菜,向外就走,一邊伸手去背上撓了又撓,這大熱天的,有些運動,能少做,還是少做點罷……唉!
略停了一息,小北送上菜來,手腳麻利,嘴上不停,嘰嘰呱呱的介紹了一遍,擺滿一桌,便拿著托盤笑吟吟的等在一邊。
景昭然正自沉吟,隨口吩咐道:“你下去吧。”
小北應道:“是,是!”腳下卻是不動,景昭然抬頭看他滿麵笑容,盯著自己,略覺不快,卻溫言道:“怎麼?”
兔子……貪財好色是狼相公,沒財好色是狗相公,有財不好色是兔相公,沒財不好色是羊相公……這人無疑是難得一見的兔相公哇……小北眨了眨眼睛,很無辜似的笑:“大爺,小的給您送了菜,您還沒打賞呢!”
原來還有這規矩麼?景昭然一愕,卻也並不多說,隨手便從衣袋中取了一錠碎銀子給他。看那錢袋的長寬,這樣的碎銀子,最少還有三十塊。小北咽了咽口水,飛快躬身道:“謝大爺賞!”拎著托盤便閃身出去了。
房中又留了那景昭然一人。他站起身來,緩緩的在室中踱步,這是妓院中專門留客的大房,處處粉帳流蘇,綺麗旖ni,迎門一張大床,鋪著華麗的錦被,溫吞吞的香氣撲麵而來。
門扇一開,神清氣爽的嬌美人笑盈盈的走了進來。隨手掩了門,笑道:“公子,勞您久等了!”
景昭然有點遲疑,嬌美人卻沒給他時間遲疑,偎身坐了過來,便要提壺斟酒,他擋了,溫言道:“不飲酒。”
“那嬌嬌唱個曲兒給您聽,可好?”
“不,不聽。”
“嬌嬌與公子手談一局可好?”
“棋?”
“是呀!”嬌嬌隻當問到了坎上,正要就手去取棋盤,他卻搖頭道:“不。不下棋。”
嬌美人無語,隻得笑道:“既這樣,那咱們便早些歇了罷,公子請寬了衣裳。”
景昭然精神一振,道:“好。”
嬌嬌笑出來,沒想到這位公子這麼悶騷,既是想,還偏得裝腔作勢。反正也乏了,躺躺也好。她懶洋洋的坐在椅中,起手便抽去了腰間的綢帶,那衣服本自寬大,腰帶一卸,便散了開來,露出半彎雪白的香肩。
景昭然本能反應,便是刷的背轉了身。嬌嬌輕笑出聲,笑吟吟的走上前,想要攀上他的肩,誰知他背後便似是長了眼睛一般,劍鞘一擋,輕聲道:“不。”
嬌嬌又氣又笑,平時總是她說不要不要,什麼時候輪到別人說不了?你既然不要,那來這兒做什麼?心裏想著,臉上笑容絲毫不減,手早熟練的向他的腰間摸去,一邊笑道:“公子害羞麼?”
景昭然皺了眉,仍是提劍隔開她的狼爪,顯然不喜,卻也不見窘迫,向床上指了指,平靜的道:“你脫了衣服,俯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