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她拉著醫生,“我不能保證,他會聽我的話。”
醫生連忙擦著眼淚,“虞小姐,你的話,先生一定會聽的。”
那可未必,瘋子,有什麼好說的。
虞瑾棠剛走近,便聞到一大股血腥味,眉宇緊蹙,腳下步伐不由加快。
她推門而入,神色一怔。
紀斯珩上衣被脫掉,腹部的傷口完全裂開,地毯上到處都是滴落的鮮血。
腹部上那抹紅格外的刺眼。
唐心跪在一旁,煮好的醒酒湯灑了一地。
所有服侍的傭人遠遠跪著,不敢上前。
滿地狼藉。
野獸般的猩紅眼眸死死地盯著門口的人影。
她閉眼,深呼一口氣,隨即開口,“貝爾,讓人將這裏打掃幹淨。”
她望著衣著被湯打濕的唐心,沉聲開口,“帶她下去好好梳洗,安排在隔壁的客房。”
沒良心的女人關心所有人,就是不會關心他。
“虞瑾棠!”
她煩躁地揉著太陽穴,“別吵吵。醫生給他包紮傷口,威爾遜他要不聽話,找人給我按住他。”
“是!”
所有人在聽到她的指令開始動起來。
威爾遜和貝爾兩個人相視,鬆了一口氣。
“過來!”
紀斯珩沉聲開口,死死盯著她。
虞瑾棠怕他真血流而亡,就算再不情願,還是上前,坐在他的對麵。
醫生見紀斯珩終於肯配合,深深吐了一口氣,連忙上前縫合傷口。
唐心跟在貝爾的身後,透亮的眼神,閃過異樣,低聲開口,“貝爾,虞小姐是斯珩的夫人嗎?”
貝爾頓住腳步,沉下聲,盯著她,“第一,你要叫我貝爾夫人,第二,你不能直呼先生名諱,得同我一樣喚他先生。第三,虞小姐名義上不是,但實際上她就是禦德堡唯一的女主人。”
唐心小聲開口,“抱歉,貝爾夫人,是我不懂規矩。”
紀斯珩盡管神色冷淡,但額間的汗水,足矣證明縫合傷口的痛。
活該!
她暗自罵了一句,見傷口縫合好,便要離開。
一雙大手猛然鉗住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摟緊懷裏。
“放開!”
“不要。”他貪婪地吸取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一點點沉淪在其中。
他就知道虞瑾棠是在意他的。
“紀斯珩,看清楚,我是誰!如果你需要女人,我可以將她叫回來。”
她聞著他身上肮髒的香水味,頓覺惡心,眼底翻湧著厭惡。
紀斯珩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吃醋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虞瑾棠猛地踩在紀斯珩的腳上。
“嘶~”他低哼一聲,話語裏帶著寵溺,“沒有,我沒有碰她,口紅印是假的,我用手印上去的。我是故意這麼做的。”
“你有病吧,紀斯珩!”
紀斯珩打橫將她抱起,帶著她躺在床上。
“放開我。”
她掙紮著,一肘擊打在他的傷口上。
低沉的嗓音悶哼一聲。
嚇得虞瑾棠身體一僵。
“虞瑾棠,你下手真狠啊。”
他將她完全箍在自己懷裏,不允許她離開。
這才是他想要的懷抱,想要擁有的溫度。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