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不好吧,我現在已經好了,可以去上課了。”我自認為自己的精神狀態很好了。
“你最好還是在寢室裏好好待上幾天吧,我看你的狀態還要緩個幾天才行。”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嬌氣!”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美滋滋的,畢竟休息總比上課要輕鬆多了。輔導員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過,平時看到我都給我冷臉色看,好像特別討厭我似的,我看到他也不舒服,他的眼神很犀利,一臉嚴肅勁,不苟言笑,整天冷冰冰的,讓人慎得慌。
我是個好孩子,記憶中我好像沒有曠過課,但在這個學校,我不得不打破以前的慣例了,原因是我很怕在那個教室裏上課,不是因為老師也不是因為同學,而是如果你在上課的時候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進你的耳朵,你卻不知是什麼東西在說話,它們在哪兒我都不清楚,麵對這些幽靈我是反感的。它們總是打擾著我,使我上課的時候不能集中注意力。久而久之,我也就顧不上聽課,反倒聽它們在講話,這是很痛苦的,它們的笑聲讓我想起了《聊齋誌異》裏嬰寧,像針刺似的紮在我的全身,渾身不自在。
於是我決定接受琳琳的建議,就當是放鬆心情,畢竟剛發生了不少事情,心裏多多少少還沒穩定下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嗬嗬,燈好了,管理員來修好了。”子婷走了進來。
“我在勸易然休息兩天呢,你倔得很。”琳琳趕忙回答。
“我覺得琳琳說得對,今天輔導員幫你請過假了,你就照做吧,聽話!”子婷的話中帶著命令的口氣。
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夜晚總是很難熬的,每當我睡在床上,我都會想明天我要做些什麼,會遇到什麼事情,可能連將遇到的人物都想好了,總是不會讓夜晚變得孤單,雖然做法很無聊。我總是喜歡給自己安排好一切,雖然我並不樂意這樣做,但是,漫長的夜裏我卻隻能靜靜地閉上眼睛,耳朵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音,似生靈般尖叫。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我身邊徘徊,我無法控製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個自我保護的方法。想得有些困了自然也就睡著了。其實我很羨慕琳琳和子婷,她們兩個都是思想純潔的孩子,想法單純簡單,心無雜念,每天都睡得很早,看著她兩睡著的樣子,我覺得很幸福。
我每晚想的同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每天都會追本溯源地努力去想以前的事情,或許可以得到一些頭緒,可是我感覺我的記憶十分模糊,似乎理不清順序,有的事情根本想都想不起來,我童年的一些事情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一想我頭就疼,而且疼得厲害。
我以前在家裏翻過舊時的照片,有我爸媽和親戚的,但就是沒有找到我的,我覺得很奇怪就問媽媽,可媽媽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原因,每次都是嘴裏小聲嘀咕了一陣子然後走開了,我也就沒有多問了。
“你在哪兒嘀嘀咕咕的幹什麼呢?吵死了”子婷問我。
“我沒說話啊!”我從思索中醒來。
“怎麼會呢?那剛才是誰在說話?琳琳是你嗎?”
“你吵什麼呀,我差點兒都睡著了!”琳琳埋怨道。
“瞎說什麼呀,剛剛明明有聲音,一個女人在說話,不是你們兩個,那會是誰?”子婷的聲音顯得有點發虛了。
“也許是別的寢室傳過來的呢?”琳琳解釋道。
“你在開玩笑吧,我們這個寢室多偏僻啊,再說這個牆的隔音效果這麼好,就是外麵的鐵門想我們也聽不見啊,怎麼會……”子婷說到一半不說了,我們都猜到發生了什麼。
琳琳的睡意明顯退去,她坐了起來,望了我們一下說:“不會是鬧鬼了吧?”
我點了點頭,對子婷說:“你確信那個聲音是個女人?”
“我當然確信,因為她的聲音延續了好長時間,我開始還以為是你們的聲音,忍了好久。”子婷望著我說道。
我沒有說話,靜下心來聽寢室裏的動靜。子婷開口了:“該不會是那個……東西吧?”她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應該不是吧,子婷你產生幻聽了,嗬嗬。”琳琳的話似乎想打破這令人壓抑的氣氛。
我看了她們一眼,然後睡下,嘴裏還違心地說了句:“疑神疑鬼。”
但是我明顯感覺到這個寢室裏好像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