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天邪魔(3 / 3)

“一開始就有疑問,所以我叫他要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也是故意讓他生氣,不過並沒想到那樣見效。我有特技是一種催眠暗示,那就是我注視著對方的眼晴,這樣,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嗬,這雙眼睛!”

真衣目不轉睛地看著誌乃的瞳孔。

“討厭,停止吧。”

“要是我問,你會回答你是公安特種隊的秘密搜查員。是吧?”

“我要回答!”

“所以,也就原諒了你,”

直衣笑了,握住誌乃雪白的手。

3警方首腦和市長的五代冤仇

一份典契:

一、本人將妻子種於亥年的二月十九日到醜年的二月十九日典出為奴,以借用金子一兩五分。

二、及至抵押期滿,本人歸還借金,由債主方負責譴送吾妻回家。尚若人已走失或逃亡,由債主承擔尋人責任,並作經濟賠償。

種在二十多歲時便去了妹背市左衛門家幹活。典契上寫得明白,她實際上就是當仆人。在這期間,主人可對其任意打罵,令其晝夜幹活,等等。

種的丈夫摩木吉三郎卻在典契中沒有寫這些。

吉三郎和市門衛有親緣關係,所以契約上沒有詳細寫明“可任意處置”等,而隻寫了時間隻有二年這些內容。妹背家裏反正有很多男女下人,用為有親緣關係,故市左衛門答應讓種幹其它輕活。

實際上市左衛門是想占有種,市左衛門對她早已垂涎三尺,無論如何也想將她弄到手。終於忍不住了,便派人在收獲前偷偷往吉三郎家裏的田裏放了把火,燒光了全部莊稼。這樣,市左衛的陰謀便得逞了。

種一邊是下女,一邊又是市左衛門的小老婆。

吉三郎知道後非常生氣,自己的老婆每晚躺在市左衛門的懷裏。並在二年中不能回來。

吉三郎盡管生氣,卻毫無辦法。

吉三郎知道市左衛門雇人燒了他的田地,但又沒有證據。

是吉三郎真想殺死市左衛門。

這時,官府宣布嚴禁買賣人口。

嚴禁買賣人口,以輕重論罪。重者判處死罪。

這一通告可寬永十年發布的。

但典契並不是賣人,故典契有效,對方已是有錢人,吉三郎對此毫無辦法。

二年後,吉三郎連本帶利贖回了種。這時種已經懷孕,當時不可能打胎。

種生下的孩子就是現今部長檢事摩木健太郎的前五代祖先,不僅如此,在前三代時,摩木家的女兒又成了妹背家的小老婆,也是為了錢。

摩木家一直受到妹背家的欺壓。

妹背家在明清四年廢藩置縣,建立長野縣時,就開始做官。

在明治十一年製定的地方警察規則中加上了巡查製,摩木家成了巡查下的番人。

摩木健太郎從東京大學畢業後,當上了東京地方檢察廳的檢事。

摩木從小就是在對妹背家的仇恨中長大的。從祖先淬下來的日記中知道,吉三郎中了奸計,種被奪走,懷著妹背家的孩子回來,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祖先,看到這些,摩木恨妹背正睛。他從心裏發誓,一定要弄垮他,以洗清家庭的恥辱。

摩木從東京轉到長野地方檢察廳,是秋天的事。妹背正睛當時正憑借信濃土木社長的地位競選市長。妹背的情人是伊澤通子,這個通子是摩木在東就地檢時特意到打算讓她接近妹背的女人,通子犯了能判五年刑的罪,這隻有摩木知道,摩木隱瞞了這些,再讓她去接近妹背。

妹背對此一無所知,當然也不知道摩木這個人的存在,妹背讓通子經營飯店和酒具商店,事情象摩木所期望的方向發展。從通子與他的聯係中知道,當時身為市議員的妹背將競選市長,妹背象以前的吉三郎一樣將落進圈套。競選市長肯定會接受賄賂。

但妹背沒有落進圈套。

雖當選了市長,卻無任何把柄,摩木責怪通子,認為她得到經營權後背叛了自己。要真是這樣的話,她應該知道,她所犯罪行有效期限還有六年。

通子強烈否認背叛了摩木。

夜已經很深了。

——可真執著呀!

誌乃在真衣的注視下,從五代前的祖先種開始敘述,聽完後誌乃感到可怕,人類的執著真是有各種各樣的,誌乃對自己的祖先隻知道父母、祖父母已經死了,也不想知道這些。不過想到如果有類似摩木這樣的遭遇,隻覺行可怕,還是不知道好。

摩術受著真衣的催眠術暗示。

摩木把一切都說了,放心地回去了。

“問題是殺害伊澤通子的犯人,找到犯人,也就知道監禁摩木由加裏的地方了。”

真衣從冰箱裏取出啤酒。

摩木從通子那裏得知,她已掌握了能足以使妹背身敗名裂的重要證據,摩木非常高興,但這種高興太短暫了,第二天他就和通子失去了聯係。

——發覺了!

情況隻會是這樣。

當妹背發現自己的醜事敗露後,他監禁了通子,並對其百般考問,通子終於說出自己是為了逃避所犯罪行而接近妹背。妹背聽到地檢刑事部副部長檢事花了四年時間收集自己的罪狀時大吃一驚,現在這證據已有一半在檢事手裏。但妹背不知道摩木為什麼要這樣,因為通子也不知道其原因。

不管摩木的理由是什麼,檢事包庇犯罪分子,利用罪犯來作間諜,這可是反擊的好材料。

摩木整天在家坐臥不安。

失去聯絡後的第三天,發現了通子全裸的屍體。

摩木大驚失色。

知道自己掉進了自己設下的圈套。

惡夢即將來臨。

第五天果然出事了。

妹背誘拐了由加裏。

在由加裏被誘拐前,摩木曾接到一個名叫“田中”的男人打來的電話,說通子把實情全都招了,故他要誘拐由加裏,請好好看著由加裏吧。若要保女兒的話,條件則是摩木辭職和交出通子偷出的文件。如果不答應就殺掉由加裏——田中說完後便掛斷電話。

摩木注視著警察的搜查。

知道這都無濟於事。

隻有交出證據、辭去檢事職務。而通子被害一案,對摩木來說,卻不希望破獲,因為這樣一來警方將發現自己濫用職權、包庇罪犯的醜行而最終使自己聲名狼藉。

——白骨警部該出場了。

誌乃將視線移向杯子。

館說過,特技有很多種。誌乃現已領教了真衣的特技。真衣的也好,美彌、美津姐妹倆也好,都不是誌乃可能學到的。館打算對誌乃進行搜查的訓練,這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練成的,但確實是在訓練,訓練怎樣看人。世上有各種各樣的人,也有各種各樣的事,館準備訓練她看穿這一切的眼力。

七月二十五日。

白骨讓兩個男人坐上護送車,駛向了縣警察總部。

這是從常出入飯館、酒家的客人中選出來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分別是今年三十六歲的野口和三十八歲的淺倉,野口的血型是A型,淺倉是O型,除A、O、B型血外,還有W、N式血型,還有判斷是分泌型還是非分泌型的S式血型。

根據法醫的鑒定結果,野口和淺倉的血型與伊澤通子身上查出的血型一致,從現場找到的頭發和陰毛也是野口和淺倉的,而且淺倉和野口在七月一日早上到第二天下午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

二人都在信濃土木株式會社工作,說他們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是因為二人那天開車兜風去了。且又說不了到底去了哪兒,並拿不出證據,當問到使用的車時,野口和淺倉說是開的公司的車,且是卡車,白骨檢查車子發現,車子內外都衝洗得幹幹淨淨,沒有留下體毛等其他東西。

得到法醫的見到之後,白骨逮捕了野口和淺倉。

橫發刑事手握方向盤,驅車向獨立嶺的山腳駛去,城舞秋之正等候在那裏,橫發心情愉快,還沒有取得野口和淺倉的口供,但先把他們交給城舞,這是約定,城舞是館的同夥,不會出錯的。

看來象是白骨和橫發破了案,刑事部長是不會無視橫發的功勞的。橫發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開著車。

“不要吹不吉利的口哨!”

白骨命令道。

“為什麼口哨不吉利?”

橫發不可理解地問道。

“反正都這麼說,在船上嚴禁口哨,就是怕招來魔鬼。”

白骨給他解釋。

“不過這是在長野縣。”

“住口,叫你停,你就停!”

白骨並非心情不好,相反,已和誌乃取得了聯係,知道摩木由加裏身體健康,殺害通子的罪人和誘拐由加裏的犯人是同一夥,兩個案件一起解決了。白骨控製住興奮的心情,要等到最後勝利時才能開懷大笑。橫發不懂這些,不懂得搜查工作到最後階段的最後一環,都不能鬆懈。

所以聽到他的口哨,總覺得不吉利。

城舞等人正在山腳下候著。

真衣和誌乃也在。

白骨一行到了,乘另一輛車來到的還有從縣警察總部來的搜查一課課長,以及地方檢察廳來的負責本案的檢事。他們都是城舞叫來的。

城舞讓全體站成一排。

“野口君和淺倉君以殺害伊澤通子的嫌疑被逮捕。我隻是幫助警察破案。我到這裏來是做個實驗。在這之前,我先問問野口君和淺倉君,是你們殺死伊澤通子的嗎?”

城舞說。

“胡說!我們是冤枉的的!我們沒有殺人!”

淺倉叫了起來,野口也跟著叫。

“知道了,那我們就隻有開始做實驗吧。但為了慎重起見,我再講一遍:殺害伊澤通子的罪犯曾遭到黑兵衛的襲擊,黑兵衛的前腿也被鐵鏟打斷,受了重傷的黑兵衛現已經被救,傷口也已痊愈,馬上它就要出來。黑兵衛是條凶猛的獵狗,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野口君和淺倉君是犯人的話,黑兵衛決不會罷休,會張口向你們撲來。作好準備吧!如果不是犯人,一切大事不必擔心,開始吧!”

城舞吹了一聲口哨。

白骨和野口、淺倉站成一排,真衣和誌乃也站在那裏,地檢廳的檢事和縣警總部搜查一課課長也站在那裏。這裏是被害現場,為埋葬屍體而挖出的坑還留在那裏。七月二日那天,犯人正是在這裏殺害伊澤通子的。

殺人犯身上有股特殊氣味,黑兵衛會聞出來的。這時野口和淺倉立即露出了極其恐怖的神情。

一個中年男人牽著黑兵衛出來了。

“先采取第一步行動!”

城舞照預先安排宣布。

黑兵衛早已咬牙咧嘴地叫起來,叫聲非常可怕,從露出的牙齒間流下了口水,黑黑的眼睛死死盯住野口和淺倉,一動不動的,並不看其他人。

城舞好象也能使人產生一種被壓迫感。

狗犬聲越來越大,黑兵衛拖著牽它的人往前撲。

“放開黑兵衛!”

城舞叫道。

“等等!不要放!這狗不是黑兵衛!你們弄錯了!”

野口和淺倉哀叫道。

“是的,這條狗是警犬。經過訓練以以聞出特殊的氣味,這個氣味就在你們的衣服裏,你們分辨得出這條狗不是黑兵衛,為什麼?”

野口和淺倉回答不出城舞的問題。

涸澤老人牽著真正的黑兵衛出來了,右前腿還纏著繃帶。黑兵衛已聞到野口和淺倉的氣味,發出狂叫,拖著涸澤往前撲。

“想放開真正的黑兵衛嗎?”

淺倉哭了。

野口反倒平靜下來了。

白骨充滿了感激之情,卻張不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