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借用這些脈案，私下將皇上子嗣艱難的消息宣揚了出去。
哪怕皇上年輕，朝臣和宮外不知情的百姓持有懷疑，但由皇上親自聖旨明文，冊封的宗室子阿縉在京，疑聲很快讓事實取代。
朝臣跟百姓深信他們當今這個皇帝，已經沒沒有子嗣緣了。
不過宮中能在第一時刻選擇阿縉當太子，也算彌補國本根基，朝臣跟百姓對此有微異，卻也不能用這醜事多對皇上指責什麼。
可皇上的秘密泄露，他本人視為奇恥大辱，陸湛隻要稍稍遞幾本記錄的民間、官僚言語間的折子，皇上就氣的怒火攻心。
因著皇上壓根沒有了自己的心腹，趙摶也死了，當初趙摶借皇上之手安插到六部的進士，都讓陸湛一夕之間拔了個幹淨。
他無人可用、無人可為他籌謀，哪怕氣，也找不到說這話的人，終於發酵了半個月後，皇上就被氣倒在了龍榻上。
陸湛親自入宮看望皇上，他坐在床頭，看著對他滿眼恐懼的皇上。
難得推心置腹一番：“皇上不要這樣看著臣，臣為皇上做的不少，是皇上疑臣、想有天除掉臣，臣隻是為了自保先下手為強而已。”
“所以……所以你承認，朕……朕的脈案是你泄露的，然後想讓天下臣民嘲笑朕嗎？”皇上顫顫巍巍道。
陸湛輕笑：“您是皇帝，天下臣民笑也不敢直接笑到您麵前，何必在意。”
“再說了，要不是您輕信趙摶，讓他找到機會尋了一個風塵女子迷惑您，好好的身子能成這樣嗎？”
說著，他語氣再無調笑意味，看著皇上的目光也沉如幽潭，暗浮戾氣。
“臣對您不薄啊，您當初在宮中籍籍無名，是我用陸家之財為您鋪路，家中讓我幾乎剝削殆盡。”
“您不勤、不敏，臣為您攬去大半政務，對外都道是您勤政有德，當然，這些臣不能說是您逼我做的，隻能說大家各取所需。”
“但千不該萬不該，敢將手插到瀅兒與她孩子身上，還想借這孩子的手，等未來除了陸家。”
“皇上觸碰到了臣的底線，臣如何敢再忠心不二。”
皇上與趙摶合計的陰謀不過這些了，他見陸湛全知道了，嚇的哭聲震震，想伸手去拉陸湛。
無奈陸湛隻是瞪了他一眼，皇上就不敢上前，直接從被中鑽了出來在床上下跪，不停乞求不停磕頭。
“陸卿，陸卿，朕錯了，朕是白眼狼，你原諒朕一次，別殺朕，要什麼朕都給你。”
“皇位如何？朕可以直接把皇位禪讓給你。”
陸湛輕嗤皇上的軟骨頭：“皇上如此沒骨氣，孟氏皇族的列祖列宗知道嗎？”
“太平天下，臣要您的皇位做什麼，即使您無法再誕子嗣，還有阿縉這個太子在，臣要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您至少還要好好活個五六年，等太子能登基不是。”
“隻有五六年！”皇上驚愕，他膽怯到極點後立馬變臉：“太子是梁王的兒子，梁王是朕的親弟弟，你敢殺朕，梁王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