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有一個大膽猜測，趙摶從來不是什麼異世來人。
她嚐試問道。
“趙摶，生病的日子很痛苦吧，孤孤單單，無人可依，好不容易被姐姐接來京城，享受親人環繞，為何還要不擇手段走自毀之路？”
“你其實也很後悔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我沒害怕，”趙摶猛地頓步，麵上痛苦掙紮一瞬後，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害怕了。
隻是這勉強冒出來的一點不安，立刻讓趙摶壓了下去，他轉回身惡狠狠盯著江菱，冷笑。
“怎麼，也學當初我騙你一樣蠱惑我了，江菱，你自身難保，別耍花招了。”
趙摶的神情不是無懈可擊，哪怕此刻神情惡狠狠的，眼神終究不敢跟江菱長久對峙。
下一刻更是自言自語，警告自己不要害怕，咒罵自己廢物之類的。
木正看著趙摶又犯病了，他急忙想法子：“國舅爺，大業還未成，您要冷靜下來，此時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危機，渡過去就沒事了。”
趙摶自我爭執間，驀地聽到大業二字，立時醒悟過來，連連認同點頭。
“對對對，還有大業未完，這天下都該是我的。”
木生眼見著趙摶好了許多，扭頭對背上的江菱警告：“江姑娘，再蠱惑人心，殺是沒辦法殺您，但是我可以割了你的舌頭。”
江菱沒搭理木生，而是細細回想趙摶轉瞬之間的狀態，很像兩個人格在互相為難。
一個膽怯脆弱，一個野心狠毒。
江菱仍舊刺激：“你就是害怕了，你害怕孤獨、害怕無親，害怕做到這個地步眾叛親離，害怕死亡。”
“看看你現在做的一切，你害苦了太後和皇上。”
“江菱！”這一下刺激非常嚴重，趙摶頭疼欲裂，勉強扶住身旁的大樹才不至於摔倒。
木生氣急，一把扔下江菱反手掏出一把匕首，盯著她的舌頭而去：“我警告過你了。”
他眼神凶狠，手中的匕首鋒利，似已經打算好取江菱的舌頭了，哪怕江菱閉緊了嘴巴，努力往後移退。
木生又豈是毫無手段之人，他鉗住江菱的下巴迫使她張嘴，就在木生要往江菱嘴中落刀時，一道鋒利的箭風襲來。
噔一聲響，木生手中的匕首被打落一旁。
他抬頭見是陸湛趕到，忙重新撈起江菱把她挾持到趙摶身旁。
方才痛苦的趙摶聽到身後異動，一轉身便看見陸湛追了來，他掃了眼木生控製住的江菱。
麵上盡是不耐：“不是不讓你追來嗎，還要不要江菱活命了？”
陸湛看了眼還安然的江菱，扔掉手中的空弩，他展開兩臂端的磊落。
“別誤會，隻有我一人追來，你放了菱兒，我也放你離開，犯不著堂堂一朝國舅爺與匪勾結不是。”
趙摶聽他敢一人前來，心中不信，低聲問木生：“他有沒有帶人埋伏？”
木生不能憑空揣測，但觀察周遭還能判斷一點，他警惕地往四周瞟了一眼，因剛才鬧出的動靜太大，此刻連個鳥獸鳴叫都沒有。
林子也不算密，至少五裏內都藏不了人。
“四周沒異常，興許真是陸湛一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