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計(3 / 3)

“那你現在給我說說,誰教你的?”張一默端著我的臉左右看看,笑個不停。

“什麼誰教的?小時候我還沒出國,成天和加爾滿山的跑,這點小事情算什麼?隻要我想做,沒有我做不成的。”小看我?這裏除了叫霧城,還叫山城!那個小孩不會爬山?不就是白天爬山的樣子太過於狼狽了嗎,我不擅長不代表做不到啊。

“你這傻子,我是說你既然會理性的分析,把別人都安排得很妥當,為什麼你自己就非要草率的選一個高難度來完成呢?你大可以開車上到這小山頂上,從瀑布的地方走下來,雖然也要跳,但總比你這邊一條線的道道好走得多。”張一默邊說邊比劃,他好像對這裏非常熟悉。

“你怎麼知道瀑布那邊能下來?我都是走到跟前了才看到從那瀑布往這裏走,基本上都是緩坡,好走得很。”

“我上午來的時候就開車上去走了一遍。沒想到你走的是我忽略不計的那條路。”他解釋說,臉上笑得溫和。

“你為什麼要開車去哪上麵?你打算跳崖自盡啊?”

“為了安全,傻子。我訂這個酒店是因為昨天我收到短信,有人給我說‘溫泉酒店裏住著遠道而來的人,他準備了一場好戲,你要多加留心’那麼既然有人來,我就主動出現讓對方實施他們的計劃,他們有響動,我們才能洞悉。為了預防任何情況下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將這個酒店都裏裏外外看過一遍了,上麵瀑布那條路,是為了給我們自己的增援留一條通道。”張一默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我認真聽著,這是學習的好機會!

現在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大家也都沒事,我就沒什麼好擔心了,等會阿成和劉師傅可以交給張一默去說。我一整天都快累死了,你以為開玩笑啊,100米,不低了!你要知道樓房按照一層樓2.8米高,加上樓板厚度,要33層樓才能有100米,33層樓呀!我就在那麼高的頂上,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爬上去的呀!那需要非常高的集中力和和體力。現在既然一切都清楚了,我瞬間就放鬆下來,倒在沙發上秒睡。

第二天等我醒來都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我從床上坐起來,聽到客廳有人說話,聲音是張一默和阿成,看來一切都過去了。

我走到客廳,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拿起桌上水果就開始吃。阿成看我忽然出現在他背後,想見了鬼一樣往後一跌,然後才反應過來,跟我打招呼:“小加爾,你下次把頭發梳好了再出來嚇人,額不是,見人好嗎,你這樣要是跟我們進山,半夜忽然起來,保證會被人當做怪物打死的你信不信。”

我餓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手上抓額兩個草莓一把喂嘴裏,幾下嚼了就吞了。

“去把我的衣服換上,現在我們也沒時間買了,收拾好馬上出發。”張一默遞給我一個青棗,然後指著門口衣架上掛著的衣服。

換好衣服,東西全部收拾好,我們就走了。阿成開我的車,我坐張一默的車。

“你把抓住的那兩個人怎麼樣了?”我想起來衛生間裏麵還關著兩個嚇傻了的人。

“那兩個人不曉得為什麼一直喊著鬼呀鬼,我早上把他們丟到山上去了,他們沒事,可能會被人當做神經病。”張一默專心開著車。白天的山路就跟晚上不一樣了,全下山上山的車,走走停停,堵死人。

我聽張一默剛那樣說,心裏知道那兩個人昨天被我嚇過頭了,想起那場景可惜得緊,我由於頭發壓住臉,基本上也什麼都沒看見,都是光聽聲音猜的。

兩個小時後,我們總算是下山了。張一默說時間緊,就隨便買了幾盒披薩漢堡,拿給我路上吃,然後直接奔向機場。

“呀!糟了!我護照沒拿!”我忽然想起來昨天出門就是想著買東西,誰知道後麵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今天一起來就馬上說要走,根本沒來得及回去拿。

“我讓劉師傅都拿了,我知道你沒帶。另外,加爾租那房子我春節的時候已經買了,你不用擔心房東會忽然進去。”

好了,現在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我隻需要等到加爾的出現,然後把她帶回家,一切就算結束。我是不會管他們後麵會怎麼樣,那麼危險,加爾一個孕婦怎麼可能跟著去?

我們乘坐的是私人飛機,劉師傅和那十幾個壯漢已經都到齊了,提前把我們的行李都裝好了。上飛機後,我們開始討論此去墨西哥所要經過的地方。

我們研究了加爾之前走的路線。他們從芝加哥,也就是阿成家開始往墨西哥出發,可並沒有選擇最近的路線,反而是繞到了西雅圖再沿著海岸線,穿過了舊金山和洛杉磯,然後往中走到圖森。在到達圖森的時候加爾忽然不辭而別,猜測她最有可能的是穿越大西洋去了意大利。

我不懂加爾為什麼要走那條路線,就像我不懂加爾當年為什麼非常執著於攀爬那酒店山上的那條山道一樣,她甚至不惜摔傷了自己。現在楊宇已經折返芝加哥,我們從奧黑爾下機之後就會直奔阿成家,希望從楊宇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20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奧黑爾。我們走的時候是3月9號的下午5點,現在芝加哥的時間是3月9號的晚上11點,張一默開玩笑說:“天哪!我們隻用了六個小時就到了!”要不是我這20個小時一直都在玩怪物獵人我差點就信了。

來到美國,阿成就要盡地主之誼,他準備了四兩保姆車和兩輛家用車保證可以帶走所有人和東西。我和劉師傅坐一輛車,阿成和張一默坐一輛車,我們一路狂奔到阿成家。

阿成的家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我以為他的家人都會住在這裏,可結果他告訴我說他一直和哥哥一起住在這裏,現在哥哥死了,這個家裏隻有他。父母都住在華盛頓,為了不打擾他們的生活,所以不想告訴他們自己遇到了追殺。

我們說著話便走進了阿成的房子。阿成住的這棟別墅是位於芝加哥的近郊,房子有兩層,風格傳統,阿成說是從別人手裏買來的,這房子已經有六十多年了。屋裏麵,楊宇從客廳走出來接我們,看到我們一大群人全部都來了,上前拉住張一默熱情一抱。我這心裏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說我都是他的親人,再說我還保養到他家呢,反而他對我的態度就跟對客人一樣。想著心裏就哇涼哇涼的,唉,男生外相!

楊宇將我們暫時安頓,這房子還是很大,臥室有5個,閣樓上還有很寬的空間,我們人再多也睡得下。其實我們可以住酒店,但是為了不引起什麼麻煩,還是能擠就擠吧。

晚上,猛男們都睡了,我、楊宇、張一默、阿成、劉師傅我們五個人在阿城的房間裏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楊宇首先給我們說了下他和加爾在這裏的一些情況。

“當時加爾本來打算回國,可是有一天早上,她從閣樓上下來,拉著我就往外走。我問她怎麼了,她不理我,嘴裏一直念著說‘我懂了我懂了’。就這樣,我跟著她一路開車,她指路到了大瀑布城,在那裏稍作休息的時候才告訴我說,我們要前往墨西哥的煙山,也是那個時候我才聯係你說加爾要去煙山。”楊宇說著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接著說:“我問加爾去幹什麼,加爾隻是說‘我們必須要快,不然小默他們來了就見不到我們了。’我以為是你們之前合計好了要去那裏彙合什麼的,就沒有問更多。可是我發現加爾走的這路線很奇怪,我們在芝加哥的時候完全可以直接往墨西哥走,加爾卻一直繞著走,最後我們到海邊城市開始往中間折返,在一踏入圖森的時候,加爾就表現的更加異常,那一整天都埋著頭,臉也看不到,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說。第二天早上,我去她房間找她,找到的卻隻有她留下的一張紙條,上麵是加爾的字,她說‘你跟著我會死的,你回去吧,我要見妹妹。’”楊宇將到這裏就停了,因為後麵的事情我們也讀知道了。他一個人回到這裏,等待我們的到來。

看來加爾確實是感覺到了很到的威脅,所以判斷她回去意大利,是有很充分的理由的。聯想之前我才遇到的事情,我已經對此次行程做了最壞的打算。

“你說加爾上閣樓了?”阿成問,剛才楊宇的敘述裏麵確實提到了加爾是從閣樓上下來,然後嘴裏還說著“我懂了”,難道說加爾發現了什麼?

“走,我們上去看看。”我提議,我非常急切的想知道加爾所說的懂了,到底懂了什麼。

閣樓就是樓頂隔層,不屬於正規的房間。阿成這個房子的閣樓是通過二樓的走廊盡頭拐角的一個小門,這小門裏麵有一道狹長的樓梯,樓梯上麵就是閣樓。

我們一行五個人來到二樓走廊盡頭,打開小門,通向閣樓的樓梯間裏麵沒有電燈,放在樓道口有一個燭台,阿成點上蠟燭就往閣樓上走。我們五個依次上樓,阿成舉著蠟燭走在第一個,接下來是張一默跟後麵,我走在中間,我後麵是楊宇,手裏麵還拿著啤酒瓶一個勁的猛喝,最後是劉師傅。這房子老了,裏麵的木頭結構也有點鬆弛。我們人多,為了不給這些樓梯造成跟大的負擔,我們隻能輕輕的慢慢的上往上走。

半夜的樓梯間,除了前麵點點燭光,其餘全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五個人即便是輕輕的上樓,這樓梯依舊被踩得吱呀作響。大家心裏不知道都在想什麼,沒有一個說話的,短短十幾步的樓梯,我仿佛上了一輩子還沒有走到頭。忽然,一陣風猛地從閣樓上垂下來,撲過我們每個人的臉,涼颼颼的,就像有一雙冰冷的手捧著你的臉,讓整個人的體溫瞬間下降。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回頭看看楊宇和劉師傅怎麼樣,可這一轉頭,我...誰,也,沒,看,見!

媽呀,這活見鬼了!我理解不了這一幕!剛才明明就在後麵的人,怎麼我一轉頭過來什麼都沒有?原本樓以下麵就是二樓的走廊,走廊是開著燈的,可現在也見不到一絲光線!我腿已經不聽使喚了,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嘴裏小聲的叫著:“張..張一默,他們人呢?”我等了兩秒,張一默沒回答我,可能是我說小聲了他沒聽見,我轉頭去拉他,結果什麼也沒拉住,前麵沒有一絲光線。

“張一默?張一默你在哪兒?阿成?”我小聲的喊著,伸手亂揮,還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張一默,你在哪兒?咱不玩了好嗎?阿成?阿成你在哪兒?”我聲音有些顫抖了,天哪!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仿佛我被挖去了雙眼!這麼黑的地方,他們在哪裏?!

又一陣冷風從上麵吹下來,對著我一貫而過,我感受得到前麵和後麵沒有任何人,風就是那樣直直的撲向我,沒有一點點的遮擋。

我呼吸開始急促,絕望占據了我全部的大腦,我放聲大哭,喊著:“張一默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