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少，外線。”
意闌滿意地聽到一聲驚訝的“意抒”，擱下了電話筒。不一會工夫，齊淳逍的辦公室門如預料一般的被拉開。
“意闌？”
意闌轉頭。
齊淳逍站在門口處，臉上複雜的表情。
“你今晚做什麼？”
意闌說：“我約了人一起看電影。”
齊淳逍問：“約了誰？男的朋友或是女的朋友？意抒有一起去？”
意闌說：“沒有啊，意抒她不是約了——好像什麼人，一起喝茶聊天？你要一起去看電影嗎，是我幼時之大愛，老少皆宜的童話題材，我連看兩場還是很喜歡哦。”
齊淳逍的臉看不出是喜是憂：“嗯……我有事，不能去。”
***
意闌坐在鏡子前，根據意抒的發式打扮，為自己的裝容做著細小的調整。
意抒在她的旁邊，哼著歌，打理意闌一會要穿的服裝。
她看看鏡子中並立的兩個人，仔細比較著尋找差別，一邊問道：“姐啊，你說齊花豬現在在準備赴我的約會，會是什麼心情呢？是一種期待雀躍的心情，還是忐忑不安？……但是你說他好像對我有那個什麼意思，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太相信啊。”
意闌說：“嗯，其實我也有些不大確定，但還是試著問問看吧。”
意抒說：“我看報上什麼都沒寫，那個白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其實現在速食男女，放在齊花豬身上更是一點爭議都沒有，你又介意什麼呢？”
意闌躊躇道：“……我有點不安，二少跟白小姐……”
意抒笑：“隨你了，可我就是覺得你對齊花豬，太好了些。哼。”
說著她終於選中了一件衣服，笑：“就穿這件吧，比較意抒。”
齊淳逍的車子早早已等候在路邊，七點半意闌準時下樓，齊淳逍從車身處收回半倚的身子，抬眼，笑。
“意抒。”
意闌點點頭：“嗯。”
“意闌沒有一起下來，她已經出門去看電影了？”
意闌又點點頭。
齊淳逍問：“要坐後麵，還是前麵？”
意闌說：“前麵吧。”
齊淳逍為意闌拉開車門，等意闌坐好，關上門，再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發動引擎。
“有決定什麼地點嗎？去琉璃居，還是，你會更喜歡‘紅妝素裹’？”
意闌想了想，笑：“算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不要去茶室咖啡屋那麼拘束。”
齊淳逍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瞼，道：“那好，去哪裏？”
***
夜幕之下的陽明山頂，是S市鮮少幾處可以俯瞰全市風貌的高地之一。
火紅色的跑車停靠在山巔空地上，意闌伸展雙手，迎風而立，呼吸一口清新暢快的空氣。
“這可是個叫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啊，怎麼就沒有人看中這裏呢？”
意闌對著空無一人的山頂，發出了一聲疑問。
齊淳逍低笑：“這處山頭路陡，隔壁陰平山頂可就是人滿為患了，人擠人，那也就沒什麼風景了。”
意闌點頭，從這裏往下眺望，萬家燈火，在黑幕之中星星點點，實在有些夜色旖旎的美感。
夜風清涼，意闌微微攏了攏衣襟，一件外套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頭，齊淳逍正望著自己。
“空氣雖然是好，不過晚上了，還是容易著涼。”
意闌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熱。
“謝謝……齊淳逍，我今天約你出來，其實是有事要問你。”
“那麼，我洗耳恭聽。”
齊淳逍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似乎是一副隨意任由處置的模樣。
但意闌迷惑地發覺，自齊淳逍開始對自己保持某些方麵的緘默以後，他也可以變得讓人摸不透起來，似乎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阻擋著自己發掘齊淳逍真正心意的視線。
縱然是現在這樣貼近的距離，意闌依舊看不出他是心藏愛慕，或是為失戀痛苦，又或者隻有薄情寡意的冷淡。
這時的他笑意盈盈，卻是抱著一種什麼心態呢。
他對意抒，也就是現在的自己，到底怎麼想？
暗中猜測，思前想後，並無結果，意闌決定單刀直入。
“似乎你和白家大小姐是真的分手了？尚有回還的餘地嗎？”
齊淳逍思考：“怎麼這麼問？”
“白筱薇不是你的真愛嗎？為什麼會分手？”
齊淳逍抿嘴：“這個有點複雜……如果你需要聽我解釋一下的話，主要是因為突然發生了一個意外，使我發現了一個我一直沒有明白的事實……不過，我還有一些需要了解的地方，現在這樣就對你說，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