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陽人李某十歲時,在一個大雨天去大竇莊姥姥家。去他姥姥家的路,要經過一個窯場。路從窯場的中間穿過,兩邊對稱著各有一口為取土而形成的深淺不一的百米見方的大塘。他到時,靠深塘的一邊有一人正用推網推魚。此人頭戴草帽,身穿用蒲草編織的雨披,背對著他。走到離那人一二十米處,有條窯場人為讓淺塘的水往深塘淌而斷路挖的溝。深塘一邊的溝口,有兩條一斤大小的鯉魚,正逆水往淺塘的方向遊,就大聲對那人說:“這裏有魚!”那人不搭理,也不回頭。他心想:“要把這兩條魚逮住,拿到姥姥家有多好!”就下到水邊去捉。一捉,那魚就往深水沉,停住手,那魚又往上浮。他心疑地想:“難道是鬼嘛!”有了這樣的擔心,就不過溝了,上到路上,返回頭去沿著深塘的邊繞著過。此刻仍大雨若注。走有一兩分鍾,不經意地回頭,見那推魚人沒了。“路上平平的,沒有房子沒有樹,轉眼間這人哪兒去了呢?”他這麼問著自己,不由得毛發直豎,步伐急匆起來。
魚噬人
位於濉溪縣巴河上遊的秦樓村,有秦姓兄弟倆,好逮魚。他們多是頭天傍黑,橫向在河中預下下一道道絲綹子,過一夜,第二天清晨收網拿魚。上世紀七十年代夏季一天早上,老大又像通常那樣,劃著盆式小船收網。在他捋著一條絲網,悠悠地收到河心時,絲網的網綱猛地繃直,把他拉趴在船上。時正值早飯時光,因村子離河很近,不少村民邊端著碗吃飯,邊到河邊來看他拿魚。他弟弟也守著小船待在河邊,俟機相助。他被拉倒後,一麵緊拽著網綱,一麵似有所期地回視其弟,嗓眼裏響著模糊的喉音。就在這時,有條像豬一樣大的黑魚,纏帶著已破爛不堪的絲網,騰空躍起。由於躍起時大力地拉動了網綱,就把緊抓網綱的他,連人加船一百八十度地拉翻,而翻了底朝天的船,又嚴嚴地把他扣住。當他弟弟慌忙駛船趕到,把他的船翻轉過來,把他救起時,他已死,臉和脖子數處大傷,類若巨獸齕。而黑魚已不知所終。
棺語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一天,一司機從宿縣往泗縣送貨。返程中,某男跟車捎一棺材去宿縣。時值嚴冬,車廂風大,某受凍不過,就掀開棺蓋,鑽進棺內,蓋棺時隻留一條供呼吸的細縫。車行不久,又有兩人搭車。搭車人嫌冷,想抽煙,一個說沒帶火柴,另一個也說沒帶火柴。躺在棺材裏的某聽到了,說:“我這兒有。”二人聞聲大悸,疑是死人作祟,倉皇跳車逃跑。車到宿縣,司機見途中上車的人沒了,大驚,某從棺內出,亦愕。司機意識到可能出了事,立掉轉車頭去找。至靈璧東十公裏處,見其一死,其一腿骨折。
湯圓
清朝末年時,界首一村有某,擅在牆壁上挖洞盜物。同村有銀匠,富有,某久生覬覦之心。一風高月黑夜,潛至其院側,齊地鑿牆洞。適銀匠因故晚歸,遙望,假裝不見,反反向繞道至家,對妻說:“某正在掏咱家西屋的牆,不能輕饒他。我在這兒守著,你去包湯圓。不要包大,要小到不用嚼就能咽。我什麼時候叫你下,你再下,下好在涼水裏猛冰一下,再盛出來給他吃。”妻說:“我知道了,你想燙他。”銀匠頷首笑。妻去廚房,銀匠伏牆靜聽。片時,覺洞將通,滅燈,手持小板凳,立於側。又片時,洞口土鬆塌,洞現,某從洞口探頭入。銀匠趁其不備,突用凳腿卡住其脖,再在板凳上一坐。某頭頸立不能動,大號饒命。銀匠喜,高聲呼妻:“逮住了,快把燈點上。”妻奔至,擦亮火柴,點上燈。銀匠俯身下望,見某頭臉著地,又窘又急,大汗淋漓,戲撫其頰,問:“你想不到吧?”某氣喘著說:“大爺高人,小的愚魯,絕對想不到爺有這樣的高招。”又慢問:“來此何幹耶?”某答:“小的肚子餓,來找點吃的,求大爺把我放了。”銀匠冷笑:“放你?叫你再來偷我?”某發誓自此改邪歸正,哀乞免死。銀匠暗忖:今天要不是我回來得晚,不知會被這家夥偷走多少東西。吃屎的狗離不了茅廁,若不除掉他,難保今後無禍。想罷,詐作應其請態:“好吧,就原諒你這次,放你走。你不是餓嘛,我人情做到底,下湯圓給你吃。不過要記住,從今往後不要再打我家的主意。”某感泣下淚:“自然,自然,爺對我這樣好,我哪能忘恩負義。”銀匠獰笑,高聲對廚房:“按我說的,給他下湯圓。”妻會意地答應一聲,銀匠仍身不離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