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1 / 3)

阜陽村婦某,有外遇,整天尋思除掉丈夫之法。一日趕集,到民間醫人程某的地攤前,詢藥殺人之術。程問:“要藥何人?”婦人答:“丈夫。”程又問:“為何?”婦人說:“我不喜歡他,有相好的等著我來。”程暗罵:“黑心婦。”轉而一思,佯笑著誆她說:“好辦。你隻要叫他三白瓜拌白糖,每天吃一個,用不多久就自死。”婦人不疑程之戲,給程幾個銅錢,即買白糖,回家以丈夫幹活辛苦為由,天天讓他把三白瓜拌著白糖吃。過數日,並未見丈夫有什麼不好,又去問程。程說:“別急,這才幾天,再吃吃看。”婦人繼如其言。一天中午,她給在地裏幹活的丈夫送飯,也送去三白瓜。剛打開拌上白糖,一群窪子適從上空飛過,有團窪子屎落入一半瓜中。丈夫不舍得丟掉,把窪子屎清理一下,又吃了。至晚,婦人見丈夫老是不歸,就去找,發現已死在地裏了。婦人暗慶程法之靈驗,借籌辦喪事之機,去給程說。程疑有假,親往婦人村看。探得確鑿後,遍查醫書,知三白瓜雖祛熱解暑,對心血管疾病有療效,然若吃了拌上白糖又染有窪子屎的三白瓜,可致死。

要衣服

阜陽北關李家,有子乳名小三,兩三歲大因病夭逝。他死時裸體,其母怕他再來投生,沒給穿衣服,就找人抱去埋了。三四個月後的一天,一家人正圍桌吃飯,母轉過臉去,對著低處,責怪地說:“不叫你來,怎麼又來了?”小三的哥哥姐姐不知怎麼回事,就問母親給誰講話。母親說:“是小三,他來要衣服的,來幾回了。”他們往那地方看,卻不睹有物。接著母親又不滿地說:“費了那麼多勁把你養大,好好的怎麼死了?你是討債鬼,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這個家!”過幾天,母到小三墳上燒了幾件衣服。此後,就沒聽她提小三的事。

旋風

霍姓女,其母葬淮北鷹山公墓。母墓的東南方,有管理部門為祭掃者焚燒冥紙而建的方形院。院內依牆環築上百個半米見方的焚燒池。霍為母燒“百日紙”這天,同幾位親戚在院東牆偏南部位挑個池子,蹲著邊燒冥紙,邊祈禱。燒一會兒,站在霍女身後的人,見從西北方赫然過來一股旋風。旋風逾過四米多高的院牆,直向他們奔來,就驚叫著叫霍看。共望間,旋風漸下漸低,越過眾多焚燒池,降落在他們身旁半米的地方停住,裹著剛剛焚燒的紙灰,原地轉旋。轉旋有時,漸緩漸小漸失。

上窯

一九七二年冬的一天,淮北楊莊煤礦掘進隊李春海等七八人,因故到大巷小憩。他們各取一摞竹笆,疊放著斜立在巷幫上幾塊,墊在地上幾塊,再脫下帽子坐腚下,就背靠著竹笆睡起來。酣睡間,忽聽一人在他身邊大喊:“春海!上窯!”他寐而暴起,掃視左右,見工友都還睡著,並無他人。“聲音這麼熟,是誰喊的呢?”正疑思間,一塊百餘斤的條形矸石,自二米七八高的巷頂脫落而下,砸到他剛才睡覺的地方。眾被石塊墜地的響聲驚醒,起而共視,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李老太

李老太,阜陽北關人,世代船民。她和老伴年輕時,帶著兒女們在各航道上跑;她和老伴老了,兒女們又帶著他們在各航道上跑。他們以船為家,漂泊不定。一九五八那年,她病了,病了一段時間,船到鳳陽時,她去世了。她的兒女就在那兒找個地方,買口棺材把她葬了。過二年,船到阜陽時,她老伴也去世了。因阜陽離鳳陽太遠,兒女們無力把父親送到鳳陽與她合葬,就在阜陽找個地方葬了。而後,迫於生計,兒女們要隨著船隊在東到上海、西到鄭州的廣大區域奔波,也很難能有機會去她墳上看看,給她添添墳,燒燒紙。

一九六八年八月——這離李老太逝世已整整十年了,李老太兒子們所在的船隊到了潁上。一天晚飯後,天就要黑了,其二兒媳竇氏在自家船上,和來串門的鄰船人拉家常。拉得正熱鬧間,竇氏兀地一反平日那淑雅之態,厲聲大號;號了幾聲,又邊慟哭流涕,邊捶胸頓足邊言:“你不管我的事,我沒有錢花,屋子也漏了,也不知把你爹拚哪兒去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因聲腔態勢都絕類李老太,竇氏的幾個子女,都嚇得戰戰兢兢。竇氏丈夫李廣財明白是母親附在妻子身上跟他講話,就說:“娘,我知道您老人家來了。沒有錢我給您老人家送,屋漏了我去修。俺爸在老家阜陽,等等我把他給您遷在一起,您別嚇唬他們了,您老走吧。”竇氏立馬不哭也不語了。停了一會兒,她長長地打個嗬欠,一副很疲倦的樣子。詢其所為,木然不覺。

此後沒幾天,李老太的兒子們就專程去了她墳上。他們果見墳頂有個鍋一樣大小的洞。他們給她燒了紙,修了墳,添了土,不久又找個機會,把他們父親的墳遷了過來。做了這些後,至今已四十餘年,都沒有李老太附言的事。

旋風腿

宿縣蕭劉村劉某家,一九八九年養的一隻公雞,見男人睥睨旁避,見女人則尾追。追上就打旋風腿,作戲母雞交尾態。

大冬瓜

淮北渠溝菜農趙某,其菜園裏有座無主墳。一九九二年他在這片地裏種冬瓜時,把這墳平了。一棵長在墳處的冬瓜,結瓜奇大。收獲時,他異其非常,拎住瓜秧將瓜提起,歪著頭欣賞。一邊賞一邊還樂著說:“這瓜怎長得這麼大!”話音未落,瓜秧騰地崩斷。高速彈躍的斷秧頭,刺中他右目,致其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