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1 / 3)

吃過早飯,劉二一出門,商即拉下臉,叫住正要去刷鍋洗碗的婦,叱道:“蕩婦,該當何罪?”婦畏怖旋跪,答:“該死!”商說:“知道該死就好。可我若饒你不死呢?”婦信誓旦旦:“隻要留一命,叫幹啥就幹啥,要怎樣就怎樣。”商冷笑:“還算知趣。不過我也不會太難為你,有兩件事,隻要按我說的辦,不僅可不死,還能和我繼續做夫妻。”婦說:“別說兩件,十件也行。”商微微頷一頷首,說:“好,今天我就先說第一件。我再外出時,劉二必然還要來糾纏你。你要裝作和以前一樣,瞅機會把他的舌頭咬下半截來。”婦遲疑一下,說:“我答應。”商又不放心地警告說:“得讓我看到舌頭,懂嗎?”婦俯首唯唯。

隔一日,劉二未敢怠慢,早早地就來到商家,跟商一起去了江邊碼頭,幫商把貨裝上船。商起錨將行,對劉二說:“我這趟出去,少說也得半個月。來前我會往家捎信,你接信就來接我,可行?”劉二自然滿口應承。商笑笑,揮手與他告別。劉二目送商遠去,暗嘲其癡。至夜,複潛入商家,擁婦上床,欲行交合。婦一指輕點劉二額頭,恨輕愛重地說:“我擔驚受怕的,為的還不是你?該不該好好地親親我?”劉二聽婦這話,心亢神蕩,抱著婦頭狂吻。婦假意鶯聲燕昵一陣,又嬌言細語說:“舌頭,舌頭,給我舌頭。”劉二不知是計,將整個舌頭深深挺入婦口。婦不失時機,狠命一咬,舌立斷兩截。劉二痛呼一聲,跌落床下,滾翻哀嘶。婦將斷舌吐出,喝道:“還不穿上衣服快滾,說不定他就在附近,等著挨刀子是不?”劉二駭懼,忍痛穿衣,倉皇出門,落荒長奔。至遠野榛莽處,力乏倒地,血盡而斃。

且說商那日讓劉二裝貨上船,實際上是對他施放的煙幕。他船行一日,即掉頭返航。歸家見婦,婦忙將劉二的半截舌頭拿給他看。商接過細視一會兒,又遞給婦說:“怪好看的,別壞了,用鹽醃上放好,我還有用。”婦照此辦妥,商又說:“事情做得怪利索的,我滿意。不過還得把第二件事辦好,才說明你真有悔改之意。”婦問:“第二件是什麼事?”商道:“是關於保長的事。”婦保證說:“保長的事我和他一刀兩斷,如不斷,天打五雷轟。”商笑笑說:“不要發這樣的毒誓。保長不比劉二,光你想斷不行,還得他想斷才行。我有個辦法,能讓他自動和你斷。”婦疑茫不知所措。商解釋說:“有一女,是我朋友的親戚,獨身,人又年輕又漂亮,就住附近。根據我對保長其人的了解,他一旦認識此女,定會丟下你去追她。”婦說:“那就快讓保長認識她。”商說:“我想了,我不在家時,叫那女子到咱家來。她一來,就把保長叫來。隻要設法能讓保長跟那女子走,事就算成了。”婦問:“女子要不讓他跟呢?”商說:“女子那邊我已使了錢,沒問題的。”婦說:“這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過兩日,商果又外出。近午,婦聽有人敲門。開開門,見是一青年男子。正詫疑間,來人將帽一脫,現出滿頭烏發,衝她嫣然一笑。婦知是那女子喬扮男裝來了,連忙請進。女子進屋坐下,婦誇獎道:“果真的十分標誌。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姐,我就叫你妹妹吧。”女子說:“行。”婦沏上茶,對女子說:“你喝茶,我去做飯。”女子也不客氣,邊看房間,邊喝起茶來。婦在做飯的間隙,出門一趟,不一會兒保長來了。婦把女子和保長互作了介紹。保長一見女子,眼就一刻也不離地盯著看。女子偽作不知,微笑旁顧。過一會兒,飯菜好了。婦拿來了酒,說是給表妹接風,都要多喝點,邊說邊把酒斟下。保長有兩位美人作陪,精神大振,不僅自己一杯接一杯下肚,還頻頻向女子敬酒勸菜,大獻殷勤。女子也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概,來者不拒。不一會兒就雙頰緋紅,目光迷離,醉態顯展。保長竊喜,再敬,女子亦再喝。又幾杯後,女子說聲喝多了,起身竟往內間去,步履搖飄又秋波顧盼。保長急上前將其半攙半抱。女依肩靠臂,時進時退。及到床邊,保長順勢將其往床上一推,女便仰麵躺下,目閉而神又有所期。保長伸手捫其私處,不語亦不拒;激情難耐,回手解衣帶時,婦忽進來朗聲說:“這麼快就把我忘了耶?”保長住手,漲紅著臉,轉身回到餐桌上,沮喪地抓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婦不慌不忙,伺候著女子睡好,才笑盈盈地到保長身邊坐下,細聲說:“你是不是太性急了點?”保長仰頭把滿滿一杯酒一飲而下,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發牢騷道:“你吃醋?壞了我的好事!”婦也不氣,還是笑著,把臉湊到他耳邊:“我這是為你好。”保長大不解其意:“此話怎講?”婦說:“既然你喜歡她,她也對你有意,何不帶她走?”保長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帶走?帶哪兒?去我家?餿主意!”婦笑:“當然不能帶你家。她家就她一人,何不去她家?”保長眼睛一亮,立止住筷:“真的?她家在哪兒?”婦說:“不遠,就在附近。”保長愣著想了想,又問:“她要不願意呢?”婦有把握地:“你一百個放心,會的。等一會兒她醒了要走,我不留她,叫你送不就行了?”保長大喜,連說:“好好好!”酒也不喝了,神馳思飛,專等著女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