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來弟你住手,你瘋啦,敢打一寶。爹娘回來會打死你的。”
來人是羅家大女羅盼弟,羅盼弟好吃懶做,家裏的一應事物全部都推給原身,原身動作稍慢,就會對原身一陣數落,等羅家父母回來後又挑三豁四的拱火,害原身天天被羅家父母責罰。
果桑眼神一冷,反手抽了羅盼弟一記。
羅盼弟一驚,因為這一記樹枝差點抽她臉上,羅盼弟長相本就十分普通,若添一道道子,那如何能看,因此,羅盼弟也顧不上疼痛了,趕忙離戰場遠了些。但嘴上也不閑著。
“羅來弟,你真真是想死啊你,信不信爹娘打斷你手腳。快快給我住手。”
信自然是信的,別說是打斷手腳,直接弄死原身這事,他們也不是沒做過。
隻不過原身目前還值些銀兩,打斷手腳不值錢,打個半死倒是很可能的。
思及此處,果桑也不戀戰,扔掉手中樹枝撒腿一溜煙往村頭竄。
直到確定安全,果桑才大喘氣的停下,果桑下意識摁住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下一刻愣住了。
手下的觸感讓她感到心酸,原身是怎麼用這具骨瘦如柴的身體做那麼多活的,撩起衣服一看,身上青紫縱橫,沒有一塊正常膚色的皮膚。
果桑咬牙切齒,完成原身心願的信念又加深幾分。
果桑並不是原身,她是生長在靈木大陸的一株因木,因木結因果,因果養因木。這果子與世間萬物的果樹果實不同,這果子不能食用。
因樹以念為食,貪嗔癡惡,愛恨怨憎,生靈所思所想皆為念。吸食後的能量能反補因木助其修煉。
果桑是個憊懶的,不愛往生靈多的地兒鑽,也怕有人認出她來,將她煉了藥去,於是擇了一處靈氣濃鬱的老林安身,這一沒入地下,便是上千上萬年。
也不知外頭幾經變幻,直到某日,她突覺吸食的能量變得極少極少。
遂醒來,醒來後發現星河鬥轉,山河倒逆,以往那充足的靈氣也以極快的速度消散,整個大陸都處在黑暗中。
那一次是果桑最後一次吸食生靈的意念,因為那一次劫難後,生靈滅絕,世界也漸漸失去生機。
果桑雖然僥幸活著,但此後也是靠著消耗自己能量才能苟延殘喘活下去。
就在果桑即將消耗掉剩餘的能量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告知她,有能讓她活下去的方法,且還能修煉。
當時的果桑也沒有選擇,隻能答應。
果桑按照那蒼老聲音的指引,忍痛截下本體一截木枝,將其煉化為本命法寶,混天梭,可跨越時間空間,隻要有生靈所在,果桑皆去得。
這是果桑跨越的第三個世界,她借原身身體在此界修養生息囤積能量,同時吸食原身身體的怨恨與不甘,她則完成原身的心願。
原身上一世,死在了三日後的晚上。按照上一世的軌跡,這時候的羅父已經將原身賣給了隔壁村的鰥夫,兩日後悄咪咪的被羅家夫妻送到那鰥夫的床上,到了第四天早上才被人發現原身衣衫不整的死在床上。
那時的原身已經是鰥夫的妻子,沒有人會追究死因,何況還是死的那麼不體麵。村民最多私下裏暗罵鰥夫荒淫無度粗暴不做人,好好的姑娘竟然一夜就給弄沒了。吐槽此後更加沒有人願意嫁給他雲雲。
也有少數人搖頭不解, 那鰥夫好不容易娶到妻子,怎會如此不節製呢,要多大的動靜才能將人弄死。
這一小股言論很快就消散了,畢竟鰥夫自己也沒有多解釋什麼。
實際上,鰥夫自己也不解,因為第二晚上他什麼都沒有做,那天晚上鰥夫與老丈人喝得酩酊大醉,倒頭便睡去了。但這話他沒往外說,反正又不用負責,死了便死了,總歸以後再娶便是。
隻有死去的原身知曉,害死她的是羅父,這不是讓她最崩潰的,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被侵犯了。
那時她才從羅父的口中知曉原來她不是羅家的女兒,她父母另有其人,而之所以要她死,因為她擋了他親生女兒的道了。
她知曉也無法,因為原身已經香消玉殞,唯有了一縷怨魂圍繞在羅父身側,不願離去。
流言蜚語傳揚好一陣,冷眼看著羅家父母麵上一副哀痛欲絕的神情。
村人不少村民起哄讓羅家人去隔壁村討公道,對此羅父總是避而不答。
原身的死很快被淡忘,仿佛從來沒有這個人一般。
三年後的某一天,村裏人發現羅家一家人突然滿身綾羅綢緞,使奴喚婢,沒過兩天一家人都搬離了村子。村民感慨羅家人一家子時來運轉,羨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