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從果桑的雙手傳來,果桑麵上沒有絲毫痛苦,反而帶點新奇的看著因摩擦而出血的小手。
“別給老子磨蹭,把那些柴火劈了,動作快些。”
醉醺醺的羅父惡狠狠的指著摔趴在地的果桑說道,話閉見果桑沒有反應,頓時著惱,抬腿就要往那小身板踢去。
果桑現在這小身板太弱了,若是被踢上一腳,不說去掉半條命,趟個十天半月是肯定的。如此,果桑又豈會被動挨打。
果桑漆黑的眼珠子快速的在院子掃視一圈,發現家裏沒人後。在那腿踢過來時候一滾,趁他踢空落地時,用力將那腿往上抬。
隻聽撲通一聲,羅父仰麵摔倒在地,伴隨著一聲哢嚓聲,羅父後知後覺的哀嚎出聲。
果桑快速的打量一眼,發現羅父後摔的時候右手腕重重的磕在了院子的大水缸邊沿,聽那聲兒,八成骨裂了。
果桑咧嘴無聲的笑了。
“死丫頭,害勞資受傷,看勞資怎麼收拾你。”
羅父一雙渾濁的眼看來,怒氣使得羅父脖頸青筋畢現。
“不管我幹還是不幹,你不是都要打我,那我不幹便是。”
羅父幾乎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你有膽兒在說一遍。”
果桑抱胸:“我說,我不幹了。”
羅父這下確定了不是幻聽,頓時被氣的直喘粗氣。
“死丫頭,皮硬實了是吧,勞資今天非得扒下你一層皮不可。”
說著竟然不顧右手的疼痛,踉蹌的起身,左手薅起水缸中的瓢就擲了過來。
果桑靈活的躲過,瞧見羅父腰間掛著的一個藏青色布袋子,心上有了主意。
趁著羅父四處找趁手東西準備教訓自己時候,桑果小心翼翼的跟在羅父身後,瞅準時機將那布袋子從羅父腰間扯下。
羅父雖醉,但腰間頓時微輕的感覺,讓迷蒙的雙眼有了絲清明。
能看出來他確實在意布袋子裏的東西。
自然在意,一家子七成家財都掛在腰間了,剩餘三成則是在婦人手中,用於家裏嚼用。
果桑得手後也不戀戰,轉身便往院外跑去。
羅父兩眼充血,拔腿欲要追趕,可腦袋昏沉,才跨出兩步又跌到地上,右手再次受創。
羅父疼的冷汗岑岑也沒忘記他的錢袋子,抬頭看著越奔越遠的模糊身影,羅父氣憤的捶打地麵。
“來人啊,死丫頭偷錢啦,來人啦。”
果桑聽著羅父的呼喊,雙腿倒騰得更快了。
好在羅家在山腳下,距離村裏還有點距離,這個時辰大家都在田地裏忙活,倒少有人往山這裏來。
不過村裏的孩子大都會在村子邊那幾顆樹下玩耍,想要出村,肯定會與那些孩子碰上。
心理正這麼想著,羅一寶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你懷裏藏了什麼?”
果桑順著羅一寶的視線看去,發現一截藏青色的帶子掛在這一身灰不溜秋打滿補丁的衣襟口處十分明顯。
果桑不答,極其自然的將漏在外麵的帶子往裏麵塞。
羅一寶見果桑非但不答,反而要走,稀疏的眉毛皺起,嘴上叫嚷著,一雙胖瘦不管不顧的往果桑胸前抓來。
果桑心中惱怒,楊手將橫亙在眼前的胖手打落。
羅一寶感受到疼痛下意識叫出聲來,看著白胖手上的紅印,先是一呆,後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嚎叫。
“你敢打我,你個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
羅一寶衝上來對著果桑又踢又撓。
按理說,小孩子的力道該不會給人造成多大傷害,但壞就壞在這個身體天天挨打,舊傷摞心傷,就從來沒有完好的時候。所以即便是小孩子的力道,打在傷口上也疼的緊。
若是原身在此,肯定就這麼受著了,但在這裏的是果桑,她可不會任人欺負。即便是個孩子也不行。
果桑一把將羅一寶推搡在地,捏了捏還在隱隱作痛的手掌。果斷的折下幾根樹枝,劈頭蓋臉的往羅一寶臉上身上招呼。
喜歡打人是吧,那就嚐嚐被打的滋味。
羅一寶是羅家唯一的男丁,從小被如珠如寶的供著,即便生在農家也沒有吃過苦,又哪裏能受得了這皮肉之痛。
原本還叫嚷著打死你,挨了幾下後就隻顧著鬼哭狼嚎了。
一群在家繡花的小姑娘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忍不住探頭張望。
“天啦,是羅來弟在打羅一寶。”
眾人正咋舌羅來弟這吃了虎膽的行為,正想著來弟過後的慘狀時,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