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緣分
循著青石板路，穿過小間，視野開闊起來，這是一處荷花池，亭子修建在荷花池中央，一條蜿蜒的路出現在她們麵前。
剛入初春，荷葉才冒出頭，零零星星綴在池水中，有一種生機蓬勃之勢，看過去別有一番風韻。
顧染停下來呼吸著這初春的氣息，顧小包眼睛直盯著亭子方向，小手推了推顧染。
“娘親，我腿酸了，我們去亭子裏坐會兒去。”
顧染彎腰給他揉了揉腿，知道他小胳膊小腿的，走了一點路累著了。
“走吧。”
顧染正直了身子，牽著顧小包踩上這蜿蜒的道路。
行至亭外，顧染發現亭中有一男子背對著她，為了避嫌，她牽著小包子轉身欲走。
亭中的男子叫住了她，“五姑娘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一會兒？”
這聲音，有些熟悉，顧染望去，那男子也轉過身來，這是方才在水雲澗外扶住她的男子。
她露出一個禮貌不失大雅的笑容，“孤男寡女同處一處，恐招惹了閑話。”
沈君寒薄唇一抿，“怎會是孤男寡女，不是還有一個小神童？何況，不到一個時辰，碰麵兩次，不也算是一種緣分嗎？”
顧小包也道：“夫子說沈君寒是君子，娘親不必擔心。”
小包子一句話道出了對麵男子的身份，沈君寒，即使她在深閨之中，也聽過這個名字。
沈家大公子，博學多才，明年大考的風雲人物，生得又極其俊朗，是未婚配女子的夢寐以求所嫁之人。
這小娃認識自己，沈君寒有些意外，他今日的第一次見這傳說中的顧家五姑娘母子，能認出來，自然是因為這小娃。
可這小娃，認識自己，那就耐人尋味了。
話都說到這了，顧染再離去就顯得矯情了，而且，她也沒什麼好名聲可言。
於是她著小包子進了亭子。
亭中擺著一套茶具，還有一杯盛著茶水的杯子，可見剛才沈君寒是在此處品茗。
“五姑娘，嚐一下。”
沈君寒倒了一杯茶放置她麵前，顧小包絲毫不見外，小胳膊擰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也是這茶壺精致小巧，否則他還擰不起來。
“多謝沈公子。”顧染端起茶杯輕輕的嘬了一口，覆又放下。
動作優雅至極，沈君寒也不由得在心裏誇了一下這五姑娘，除了名聲響亮些，其他地方，甚好。
抿了茶水的朱唇有些濕潤，隨著她說話，一張一合，煞是好看。
沈君寒道：“五姑娘怎麼沒去花間賞花，雖初春，茶花種類不多，這殷府硬是找了五六種茶花供人觀賞。”
顧染反問：“沈公子不也沒去？”
隨後兩人相視一眼，覆又笑了一下，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本是坐在顧染身側的顧小包，捧著杯子，往旁邊挪了好幾步，退到了亭沿上坐著，留下兩人對立而坐。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巳末，殷府的丫鬟尋來說是備好了午膳，請客人移步。
顧染這才著了顧小包與沈君寒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