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清風拂過她的臉頰吹起額前的一縷發絲,一身白色的長裙點綴朵朵梅花。抱著一把古琴,席地而坐,纖細的指尖在琴上隨意撥動幾下。
楊子萱迷惘的望著眼前一成不變的景色,重重長歎一聲:“已經多久了,我已是記不清。無盡的歲月,不老的容顏,唯獨所缺的便是那能陪伴一生的人。”
思緒漸漸的飄向遠方,記得那日清月真人所說:“子萱,你雖是所有弟子中修為最高,也是最聰穎。可惜,你此生注定曆經劫難,不得正果。”
“劫難?”楊子萱低聲呢喃自語,似乎在困惑著什麼。
清月真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深深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唉,此劫無法可解。切記不可動情。現又到你下凡曆練之時,我怕會出什麼亂子。”
“多謝師傅告知,子萱在此謝過。”楊子萱也知曉清月真人是為她好,真誠的謝道。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此次下凡曆練,從而改變了她的一生。因為她遇到了一名叫鳳冥雪的女人。
眼前的景色驀然換了一個場景,隻見,一位身著紅色喜服的身材高挑女子,手裏牽著另一位同樣身著紅色喜服的女子。
走到喜堂前,拜了三拜,便聽到眼前的人,霸道的宣布:“此後,萱兒便是我鳳冥雪唯一的妻,若誰敢動她,便是與我魔教為敵。”
誰知,突然之間,場下一陣暴動,有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大聲道:“真沒想到仙雲宗第一弟子楊子萱,竟然嫁給了魔教女魔頭。”
“你是何人?膽敢破壞本尊的婚禮!”鳳冥雪溫和的臉色陡然轉冷,身上的殺意頃刻而出。
真沒想到仙雲宗的人倒是找了過來,也好,省去了本尊找他們的麻煩。
“我是月華派無月真人的大弟子烏青田,也是楊子萱未來雙修道侶。”白袍男子臉色難看至極,似乎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哦?本尊竟是不知,萱兒是你的未婚妻?”鳳冥雪神色平平,把玩額前的一縷青絲,似笑非笑說。
楊子萱漫不經心的撇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穿這可笑的謊言:“烏青田,我與你本無交集,更談不上會與你結為雙修道侶,一切都是你自以為是罷了。”
若是以往便罷了,可是,今日是她們的大喜之日,不想讓無關的人等破壞了興致。
“我自以為是?楊子萱,你看看這是什麼?”烏青田話音剛落,便將一張婚約書拿了出來,展開讓眾人眼前。
上麵明明白白的寫明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再看看上麵的日期,過段時日,便要舉行道侶儀式。
“這怎麼可能?”楊子萱接過那張婚約書,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心涼。再看看這上麵的證婚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傅清月真人。
烏青田見她心如死灰眼底的嘲弄也越發明顯,見她還待在女魔頭身邊,言語上盡顯刻薄之意:“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現在知道到底是誰在自以為是?還不過來,等著我去請你嗎?”
“烏青田,這根本不是我的字跡。這婚約根本做不得數。”楊子萱將手裏的婚約書,撕成兩半,心底的寒意,隨意肆起。
正在這時,一道低沉隱含怒氣的聲音響徹整個喜堂,緊隨而來的便是那張熟悉至極的臉,楊子萱怔然的望著那人,低聲道了聲:“師傅。”
清月真人見楊子萱這幅模樣,眼見月華派的烏青田也在此,臉色越發的難看,怒聲嗬斥道:“孽徒,你可知你今日闖了多大的禍,還不隨為師回去領罰。”
“清月真人真是好大的陣勢,竟然在本尊的婚禮上,妄圖搶走萱兒,當本尊是死的嗎?”鳳冥雪鳳眸微眯,眼底的寒意令人心生畏懼。
“妖女,若不是你子萱何故與我反目,如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清月真人回首望去,便是一張令人長得人神共憤卻令他厭惡的嘴臉。
可笑的是,自己的大弟子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與他反目,心裏莫名的竄起一股無名的火。
“對呀,你自己都說本尊是一個妖女,自然要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啊!而且,這萱兒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魔教的夫人,你若再敢對她不敬,休怪本尊不留情麵!”鳳冥雪理所當然的反駁著清月真人的話語,似乎不以為意。
楊子萱製止了鳳冥雪的舉動,突然跪在清月真人的跟前,昂首,鏗鏘有力道:“師傅,請恕子萱無法同師傅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