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中國擁有公開出版刊號的報紙2185種。其中全國性報紙212家,省級報紙771家,地、市級報紙893家,縣級報紙309家,在這2100多家報紙中,行業報仍占據了一半左右。這其中尚不包括大量的內部報紙。
中央幾次治理為何難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根源就是權力在裏麵,”
中國報業協會行業報委員會會長呂華麟認為,“中國新聞媒體實行部門主管製,一旦與部門的行政權力相結合,這種攤派難以避免。”①而權力之所以要介入報紙的關鍵原因在於行業部門利益。主管者在不同程度上一直抱有兩種取向不同的期許:一是行業係統的輿論通道,報紙扮演著“成本中心”
的角色;一是經濟上的創收功能,報紙扮演著“利潤中心”的角色。尤其是1992年後機關事業單位都在挖空心思地興辦第三產業。各部委局辦甚至是各研究室都打起精神尋找創收良機,辦報辦刊被認為是一條簡便易行、且風險較小的捷徑。如此,從中央的各部委到省市縣的各廳局,紛紛創辦報紙;部廳局所屬的研究室也不甘落後,大量局屬研究室主辦的報紙紛紛誕生。僅以金融係統為例,1996年中國建設銀行最初清理整頓報紙時,被關掉的竟然有31家報紙。報紙確實能夠為主管部門創造巨大利益。據湖北省2002年的一項調查顯示,每年各報刊社用於發行的“發行費”(回扣或提成)大多在總報款的20%以上,這種創收渠道已成為一些部門彌補辦公經費不足或發放幹部福利待遇的主要來源。
2003年中央再次大力度出台措施治理整頓報刊業。這一次的整頓被普遍看做“中國啟動最大報刊改革”。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柳斌傑說,“現在中央下了大的決心,從根本上切斷報刊經營與部門職權之間的利益紐帶,讓權力從報刊經營活動中退出,堅決淘汰一批沒有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靠攤派發行的報刊”①。這場正在進行中的報刊治理整頓改革究竟能否取得中央預期效果,業界有人悲觀有人樂觀,難以妄下斷言。
雖然管理部門已出台政策允許我國媒體跨區域經營,但與廣電業處境相似,區域利益之爭同樣也是中國報業難以在短時間內解決的另一大難題。
跨地區辦報基本是中國報業的一塊禁地,迄今為止,中國異地辦報的嚐試大多以失敗告終。目前中國報刊社的活動仍遵照行政係統組織進行,於是任何跨地區的行為都會被視為對當地主管單位管轄權的侵犯。2001年《遼寧日報》試圖在鞍山辦《北方晨報》,遭到《鞍山日報》強烈抵製,驚動了省委導致計劃夭折;同一年中,《中國青年報》試圖兼並地方省級青年報,結果在數省均碰壁而歸。
專題實例7-3《民主記事報》與當地電視台的聯盟
《民主記事報》於2001年與其競爭對手——WORKTV電視台達成了聯盟協議,基於資源優勢互補的合作讓雙方都獲得了一定程度的收益。
結盟背景
紐約州北端Rochester地區的《民主記事報》現有發行量是17.5萬份,隸屬於甘奈特(Gannett)報業集團。報社早在幾年前就認真籌劃與當地電視台進行合作,不過這一計劃一直到2001年才抓緊進行。
其主要原因是,《民主記事報》聘用了AnthonyMoor為新媒體負責人,Moor以前是電視記者,同時又熟悉網絡。他的上任推進了與電視台的合作,同時把以前洽談的電視台換成了WORKTV。而在此之前,這兩家媒體視彼此為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