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修見狀,叫道:“諼兒,恕兒,你們都去保護皇上。”
霍諼嚷道:“皇上,這梁王下手可真狠啊。”
蕭逸塵一邊徒手接住幾支羽箭,一邊罵道:“臭小子,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回頭看到亂了陣腳的武林同道,又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嚴衡之看到景行護在智修身前便放下心來。他抽出橫刀,攻向皇上,中途卻被霍諼攔了下來。
嚴衡之道:“你不想救康恕嗎?如今隻有殺了皇上,你才能救下他,我也才能救下智修。”
霍諼道:“我也想救他們,可現在殺了皇上隻會中了梁王的下懷,我們依然逃不脫被射殺的命運。嚴叔叔,我們先保護皇上離開此處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不行,機不可失,我不能將智修的命交給別人。”
“嚴叔叔……”
“諼兒,對你我很抱歉。”嚴衡之如此要強的一個人,此話已然算是道歉了。
霍諼五味雜陳。
蕭逸塵瞥到二人,衝上前來,擋住嚴衡之的攻勢,對霍諼道:“嚴衡之交給我,方才一架都沒打起來。你去對付梁王。”
霍諼道:“師父,您還真瞧得起我。您可看見梁王身邊的那個高手,弟子隻怕打不過。”
沒有劍在手,霍諼連底氣都不足了。
康恕忽然掠至他身邊,道:“我幫你。”
霍諼看了他一眼,道:“不要你獻殷勤。”
康恕一下被嗆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蕭逸塵歎道:“兩個人這會兒鬧什麼別扭。等過了眼下,你二人打個三天三夜也沒人攔你們。”
康恕忽然一揚手,徒手接住一支射向霍諼的流箭。
霍諼嗔怪道:“手中拿著劍都不知道用,是不是傻?”
康恕紅著臉道:“我……舍不得。”
霍諼輕歎一口氣,道:“你去對付梁王身邊的那個侍衛,我去對付梁王。”
聞言,康恕驚喜地看向霍諼,將手中的劍遞了過去。
霍諼一邊接著流箭,一邊道:“劍你拿著。梁王身邊的那個侍衛可是個厲害角色。”
康恕露出久違的笑意,道:“有沒有兵器我都可以,再說你都擒住了賊王,還怕賊兵不妥協?”
霍諼笑道:“此話倒不假。劍給我吧。”
兩人對上眼神,會心一笑,雙雙如離弦之箭,衝向梁王的陣營。
這邊的箭陣一波接一波。景行一個疏忽,智修的左腿中了一箭。嚴衡之見狀,也不和蕭逸塵打了,趕過去替他拔箭。
蕭逸塵擋在他二人身前,將飛過來的羽箭盡數掃落。
嚴衡之嗔怪道:“箭來了怎麼不躲?”
智修笑道:“我功夫一向很差,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衡之,你還記得當年教我射箭嗎?我整整練了半個月,還射不到箭靶上,你氣得幾天沒理我。”
嚴衡之蹲著身子,仔細查看智修的傷勢,笑道:“最後還是你尋了把橫刀來送我,我才消氣。年輕時脾氣太大。”
智修看著他將箭拔出,又卷起自己的褲腿,從懷中掏出金創藥,細心地撒在傷口上。
他笑道:“這麼多年,我看你脾氣也沒好到哪去,上次還把我供在石室的佛像推倒了。
嚴衡之道:“是啊,如今想起來,當真幼稚至極。”
他扯下自己外袍下邊的一圈,替智修包紮上。
另一邊,康恕牽製住梁王的侍衛,霍諼得以輕而易舉就擒住了梁王。
他將劍擱在梁王的脖子上,道:“退兵,不然我殺了你。”
梁王並無畏懼之色,反而正色道:“老夫征戰無數,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霍諼道:“你是不怕死,可你的雄心大誌還未完成,死了豈不可惜?”
梁王道:“哦,老夫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連爾等江湖人物都能看出來?”
霍諼笑道:“別人看不看得出來我不知道,反正您就差把‘司馬昭之心’寫在臉上了。”
梁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看得出來,老夫是打著救駕的名,行著弑君的實。現在停下來,皇上必定會治我等的罪。左右是死,還不如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