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兵變(1 / 3)

恭郡王是唯一一個世襲的郡王,官銜不高,權力卻大。墨家世代都忠於恭郡王府,墨老太爺亦是中意二皇子,故而對於恭郡王支持二皇子並無異議。

二皇子君灝年少之時,隨恭郡王遊江寧,結識了同歲的墨逸。出門在外,他嫌灝字難寫,便自稱君好,亦有掩飾之意。墨逸不似他人一般奉承他,為此他們還大打出手,待彼此都鼻青臉腫之時,竟是埋下了兄弟情誼。不打不相識,隻是君灝的碎嘴始終改不了,墨逸都習以為常了。

墨家大書房內,隻墨琛,墨琰,墨逸,墨綏四人。

“你全部道來,如一字差漏,就將你逐出墨家!”墨琛氣得狠狠一拍桌子,驚得墨琰墨綏渾身一抖。隻是一旁的墨逸瞧見他高傲的父親把手背到背後,輕輕甩了甩。他嘴角一撇,這老頭真是臉麵至上。

墨琰拉了拉兒子,“綏兒,你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東窗事發,墨綏隻得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原來,那次收糧時,在卞臨府結識了霍砷——霍鋪糧商的東家。霍砷與他幾次來往後,便將他薦給了竇仁。竇仁是太子太傅,又深諳人心,幾句話便收了墨綏的心。這才導出了一場分家的鬧劇。

墨逸思緒漂遠,想起那個對他笑臉相迎的老壽星。那****就是怕墨綏受人蒙騙,便急忙去查探了一番。那些人他都認識,底細亦是知曉。故而當他未瞧見生麵孔時,著實放了一分心,不想薑還是老的辣。他曾接觸過霍砷,也未察覺任何異樣。可見他深藏之深!

“從今日起,二房禁足一月,不得踏出大門一步,否則全房逐出!”

墨琰還想求下情,小兒子墨安還在讀書呢,可是張開的口,實在出不了聲。那日墨綏與他說教了一晚,隻是分析了分家的好處,著實未提過什麼投靠太子之事。如今要辯駁起來,竟是無人相信了。

分家一事到此結束!墨家二房被禁足了,對外宣稱二房去陵園為墨家祈福去了。至於信不信,自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最後攪成一鍋粥。

“四皇子被廢了!連帶著皇貴妃被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宮了!”既然母能憑子貴,那麼子犯事,母自當連坐。

“啊?這又是犯了什麼事兒啊?”

“聽說是強搶民女。”

“不對,是暗害太子。”

“你們都不對,我有個親戚在衙門裏當差。他聽縣太爺說,四皇子私自擁兵,還造了兵器。你說,這不是要反天麼?”

“他這是不滿聖上啊!”

“自古以來,這種事還少麼?”

......

四皇子被廢之事,一時激起了千層浪,有叫好的,有叫屈的。總之,墨家二房中,墨綏坐在書房前愁眉不展。自己被禁足了,也不知竇仁會不會再信他。

城外瀑布林裏頭,有一座木屋,掩藏在密林之中,若不仔細,瞧都瞧不見。

“我還以為你偷偷走了呢,不想竟是趟在了這兒。”

“我都快要死了,你還說風涼話!”

“說吧,怎麼回事?”

君好消失了好些天,若說是走了,也應與墨逸告個別吧,不聲不響地便沒了音訊。墨逸還是接到林鈿的飛鴿傳書才知曉,他出了事。趕忙來到這裏,竟是見他渾身上傷地趟在床上。

“我此次出來本就是避禍,不想還是遭了殃。我得到密報,英皇叔在策劃著起兵。我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太子與四弟,然後借出遊逃了出來。哼,讓他們鬥一鬥,也好削些勢力。”

“那你為何受傷?有人知曉了你的目的?”

“知不知曉,又有何相幹?我總是他們的阻力,早晚得除掉。”

“外傳四皇子被廢,你可知曉?”

“知曉,太子知曉英皇叔欲舉兵後,向父皇揭發了他。父皇派蕭將軍前去鎮壓,嗬嗬,結果發現那些要造反的兵竟然是四弟的!”

“四皇子出了兵?”

君好微微搖頭,“他若出了兵,得到我的消息還不趕緊把兵藏起來?怪隻怪他太蠢了,隻想從中得到漁翁之利。直至被廢,他仍說他是冤枉的。”咳——君好說完,頓時一陣咳嗽,身上的傷口又繃開了,血浸紅了白衣。

“君好!”墨逸忙扶著他,不讓他摔倒。一旁的貼身侍衛林鈿拿了一顆丸子,塞進君好嘴裏,一抬下下巴,那丸子便順著咽喉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