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問道:“可有請大夫?”
“二皇子不讓。”
“胡鬧!性命都快要沒了,還顧及那麼多做什麼用?”
林鈿轉身欲走,君好沙啞著叫道:“站住!你是我的侍衛還是他的?不聽我的命令,要你何用?”
墨逸扶住他往前傾斜的身子,無奈道:“我知曉你不想功虧一簣,可是再不治傷,你能熬過去?”
“我能!我娘還等著我去救呢,我怎麼會就這麼死了?”
墨逸歎了一口氣,忽地想起一人來。“崖兒有一個下人會醫,曾與江太醫學了一段時候。不如叫他看看?”
“可靠?”
“崖兒非常信任他。”
“也可,不過還是要小心些。”
“我知曉。”
墨逸連夜又去了靜憂居。
“他是二皇子?”一直認為他是皇親,不想竟是龍子。
“李五可不可信?”
“可信。”
“二皇子受了傷,不便請大夫,不知可否讓李五去診治診治?”
“走,叫李五一齊去。”
三人騎了兩匹馬,直奔瀑布林小屋。
路上,崖兒與說去救大公子的一友人,故而李五並不知曉所救之是誰。當他進了小屋,瞧到那床上臉色蒼白之人時,震驚道:“二皇子?”
墨逸疑惑道:“李五識得他?”
“是,我曾是禦醫。”
“禦醫?”
“別說了,先救人。”崖兒瞧著君好的模樣很是不好。
李五放下藥箱,替君好把起脈來。
崖兒拉了墨逸至門外,“李五是太醫李坤之子。”
“原來他是李家之後,李家滿門確實是冤了。”至於為何獨李五活了下來,意料之外,亦是情理之中。誰願意看著自個兒無後?至於何種法子,已不必追究了。
待他們進去後,李五已寫好了方子。“二皇子隻是失血過多,一時之間緩不過來。不過也要趕緊喝藥,補血氣。另外千萬不能再讓傷口繃開了,血氣未補起來又流血,小傷也會致命的。”李五說完急忙去熬藥。
崖兒呢喃道:“失血過多......生理鹽水......”鹽水應該也行吧?
墨逸問道:“崖兒說什麼?什麼鹽水?”
“這兒有鹽麼?”
“鹽?”墨逸一時沒明白過來。倒是一旁的林鈿道:“我身上有細鹽。”像他們這樣常常露宿之人,身上都會備些食鹽,以妨烤野味之用。
“太好了,有清水麼?能喝的。”
林鈿又拿來一個竹筒,“這是山泉水。”
崖兒用山泉水兌了少量的鹽,化開後,自個兒嚐了一下,有點鹹味。她遞給墨逸,“喂給他喝。”
“喝這個?”
“是的!”崖兒推他到床前,催道:“要他活著,趕快些!”
隻是鹽水而已,林鈿雖也奇怪,但侍衛之責,不可多問。他在後麵扶住君好,墨逸一勺一勺喂與他喝。一碗下去,眾人又等了片刻。崖兒問道:“他呼吸是不是平穩了些?”
墨逸與林鈿是習武之人,耳力較之常人要靈敏些,自是聽到了君好漸穩的呼吸。
“閔夫人真是神了!”林鈿不是多言之人,此時也經不住要讚歎一聲。
墨逸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鹽水竟有如此之神效!崖兒如何得知?”發覺自個兒的措詞有些不妥,又改道:“我是說崖兒從何處得知?”
崖兒踱了兩步,胡弄道:“呃,這也是教我算數的那位高人說的。我一直未試過,今日亦是逼不得已。想不到真有奇效。嗬嗬。”
墨逸望著崖兒的眼裏,閃著他自個兒都未察覺的光芒,卻刺得崖兒滿心酸楚。
“請教閔夫人,這個鹽水是多久用一次,需用幾日?”
“呃,一日三次,可在藥後喝,恢複體力後便可不喝了。其實這隻是普通的鹽水而已,多喝些無妨。隻注意不過量即可,喝多了肚子也不舒服不是?還有,這鹽水隻可用清水兌,不可用茶水。兌後你自個兒嚐下,有淡淡的鹹味即可。”